他!”
老先生看着自家师妹的臭脸,不禁叹息道:“哎,这起码的尊重,我们还是该要有的,毕竟那位是……”
“我管他是谁!若非此次事关重大,我都不会让书情去见他!”
言尽于此,几位老先生相继沉默后,便准备告辞离去。
“等等!”
但还不等回头,他们就被叫住了。
三位老先生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他们颤巍巍地说道:“师妹……莫非是还有话想说?”
沈砚清忽而露出颇为狡黠的表情,向她的三位师兄招了招手:“你们先过来。”
“师妹,这……这不好吧?”
“赶,紧,过,来!”
三位老先生依次走到沈砚清的面前,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直视沈砚清的脸,只得是低着头颤巍巍地问道:“师妹是还有什么话讲?”
“呵呵,我想说的当然是……”
紧接着,书院后山依次响起了三道屈辱的惨叫声。三位老先生的脸上,竟是都被某人用毛笔画上了一道巨大的“×”。
沈砚清手持一杆,跟她整个人差不多高度的巨大毛笔,望着三位师兄屈辱离去的背影,满脸都是满足。
就是不知为何,她脸上的满足,却在被“哀伤”逐渐替换。
随着她手里的云游墨笔逐渐隐没,她重新回到了案桌旁,重新拿起案桌上的毛笔,似是准备把后半句诗写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
后半句诗写到一半时,笔触却是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再难续写。
晶莹的眼泪滴落笔尖,晕开了墨迹。
……
山河书院的大先生沈砚清,其年轻时,时常被誉为自大争之世结束后,山河书院天赋最佳的学子。
奈何沈砚清生性调皮,常以捉弄他人为乐。
她会把同窗绞尽脑汁创作出来的诗词,贬低得一无是处;也会把旁人偷偷撰写的情色文章,擅自公之于众……
还时常嘲笑先生们的秃顶,故意扰乱课堂秩序等等。
总而言之,年轻时的沈砚清,是个让山河书院所有人都头疼的“坏学生”。
也就是这样她,却成为了山河书院的大先生。
因为这是“云游仙人”的钦点。
云游仙人、亦或云游仙,是山河书院的创立者。
沈砚清其实直到现在,她没有想明白,云游仙为何选中她。说实话,不止是山河书院有许多人都反对,就连她自己都不怎么想当这个大先生。
她从最初就不是很喜欢山河书院。
书院所有的一切都过于死板,生性跳脱的她,当然不愿意被书院的各种教条约束。故而,她才会去搞出那些恶作剧,主动成为旁人眼中的另类。
后来,随着她的修为和阅历的增长,她才逐渐发现,山河书院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山河书院同样喜好与人相争,但争得坦荡,是为自我信念而争。
现在,却是为了各种约定俗成的教条而争。
就像天赋好的,修为高的,所作出来的诗词就必定是好的。就像地位高的,出身名门的,就一定会是引领风骚的才子。
世人都说,惊蛰仙宗的整体风气是追求安逸,不思进取。
但在沈砚清的眼里,山河书院的风气,或许还要更加的糟糕。昔日与天争命的浩然之地,如今却是沦为了酸腐儒生的泥淖。
从那场被山河书院视为“最耻辱的春闱”中,就能看出些许端倪。
夜郎自大、嫉贤妒能……
这不仅仅是山河书院当今学子的问题,包括后山的先生们,也皆是这样。若非如此,“最耻辱的春闱”就压根不会发生。
那根本就是,沈砚清的那些师兄们,见不得对家后辈更加优秀而已。
所以,沈砚清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