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丞相方无痕,奉皇命巡查各州府镇村。"
村民们闻言哗然,纷纷跪下行礼。杨天冰却只是微微躬身——她从不跪任何人,这是她的原则。
方无痕眯起眼睛:"你为何不跪?"
"在下腿脚不便,还望丞相大人见谅。"杨天冰面不改色地扯谎。
方无痕突然伸手扣住杨天冰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杨天冰吃痛,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方无痕的手指在她腕间游走,似乎在探查什么。
"脉象平稳,腿脚不便?"丞相冷笑一声,"欺瞒丞相,该当何罪?"
杨天冰直视方无痕的眼睛:"丞相大人明鉴,在下确实膝盖有旧伤,每逢阴雨天便疼痛难忍。今日虽未下雨,但寒气已至,跪下行礼恐难起身。"
方无疵盯着杨天冰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罢了。我初来乍到,需要一个向导。就由你带我在村中走走。"
杨天冰暗自松了口气,点头应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人群,沿着村中的小路缓步而行。
"丞相大人想了解些什么?"杨天冰打破沉默。
方无痕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
"十八。"
"生辰?"
"腊月初八。"
方无痕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家中可有亲人?"
"无父无母,独自一人。"杨天冰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方无痕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杨天冰:"你左肩是否有一枚月牙形的胎记?"
杨天冰瞳孔骤缩——这是她最大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左肩,那里确实有一枚淡红色的月牙印记。
"丞相大人如何得知?"杨天冰的声音变得警惕。
方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猜的。"
两人继续前行,气氛却变得微妙起来。杨天冰总觉得这位丞相大人看自己的眼神中藏着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行至村西的一片竹林,方无痕突然开口:"今晚我住你家。"
"什么?"杨天冰以为自己听错了,"寒舍简陋,恐怕..."
"无妨。"方无痕打断她,"这是命令。"
杨天冰无奈,只得带着这位不请自来的贵客回到自己寄居在锁大富家里,那间简陋的茅屋。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木床,一张书桌,墙上挂着一幅杨天冰自己画的山水。
方无痕环视一周,目光在书桌上的医书和银针上停留了片刻:"你会医术?"
"略懂皮毛,村中有人生病时帮衬一二。"杨天冰谦虚道。
月小八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递给杨天冰:"打开看看。"
杨天冰疑惑地接过,打开玉盒,里面是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容月"两字。她的手指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
"十年前,京城冷宫。"方无痕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一个小女孩送给一个女孩的友情信物。"
杨天冰如遭雷击,原主的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十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冷宫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孩,还有偷偷给她送食物的小女孩...
"你?"杨天冰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俊美如谪仙的丞相大人,"你是...那个小女孩儿?"
方无痕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天冰妹妹,好久不见。"
杨天冰——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与儿时的玩伴重逢,更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如今竟成了位居权倾朝野的国师之下的丞相大人。
原主记忆中听说,因方家因七个孩子均为女子,方无痕父亲便在她出生时,上报为男孩,取名无痕。但方无痕偷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