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京城,大皇子杨烁的手指在密信上轻轻摩挲着,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有着千斤之重。烛火摇曳,将他的侧脸映照得阴晴不定,时而被阴影笼罩,时而又被火光映亮。信纸上的墨迹还未干透,显然是刚刚送达,墨迹的黑色与纸张的白色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杨烁此刻的心情一般,黑与白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捉摸。
他眯起眼睛,将那短短一行字又仔细地读了一遍:“国师在已护送,三日后抵月越国。”这行字虽然简短,但其中的信息量却让杨烁心中的波澜愈发汹涌。
“好一个‘已护送’啊。”大皇子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嘲讽。信纸在他的掌中被揉成了一团,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他心中的一团怒火。
杨烁转身望向窗外,月光如水般倾泻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本该是一幅美丽的夜景,然而此刻在他眼中,这月光却如同冰冷的寒霜,让他心头涌起一阵烦躁。
太子之位空悬数年,父皇却迟迟不决人选,这让杨烁心中的焦虑与日俱增。如今二皇子突然有了动作,而且还是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绕过他这个长子直接安排,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杨烁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疼痛让他稍稍冷静下来,但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
“小丁!”他低声唤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压抑的怒意。
门帘微微一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掀起,一个精瘦的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入房间。他的动作迅速而轻盈,宛如一只敏捷的猫,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殿下。”小丁的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他的存在只是为了传达主人的命令。
杨烁微微俯身,靠近那亲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去请月玄机,赏金一万两。”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透露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接着,杨烁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继续说道:“既然他不听话,那就直接杀了月小八,国师给月玄机坐。”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种决然的杀意。
小丁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恭敬地应道:“遵命。”
看着亲卫迅速而无声地退下,杨烁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枚白玉扳指。这枚扳指通体洁白,温润如玉,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他将扳指放在指尖,缓缓转动着,那玉质的表面在他的手指间流转,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
扳指的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月”字。这个字虽然微小,但却异常清晰,仿佛是被精心雕刻而成。这是三年前月小八醉酒后输给他的赌注,当时的月小八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与他在诗会上吟诗作对,互不相让。
谁能想到,短短三年时光,那个曾经与他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少年,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他登上太子宝座的最大绊脚石。杨烁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光,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对那个少年的崛起感到可笑;紧接着,恼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不禁咬牙切齿,对那个少年的存在充满愤恨;然而,在这两种情绪的交织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仿佛他与那个少年之间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过往。
"月小八啊月小八,"杨烁喃喃自语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要怪就怪国师那个老东西太看重你了。"他举起手中的扳指,对着月光,扳指上的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奈。
与此同时,小丁踏出皇子府,却并未如往常一般直奔城南的醉仙楼——那是月玄机常驻的地方。他脚步匆匆,却又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专挑那些狭窄的小巷行走,不时还会回头张望,仿佛生怕有人跟踪。
当他走到一处僻静的茶肆后巷时,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然后对着阴影处拱手作揖,朗声道:"出来吧,三殿下。"
话音未落,三皇子杨昱便从暗处踱步而出。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