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常陪我看月,便已足够。”
“妙云。”
“我仍记得那时的抗拒。”
“我抗拒的不是成亲,也不是你。”
“而是这冰冷如铁的宫墙。”
朱涛轻轻牵起她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靠在栏杆上,淡淡一笑:“直到后来才懂,这是我逃不开的命运。
只要我生为朱元璋的儿子,这一生就注定困于这宫墙之内。”
徐妙云身子一颤,抬头望进朱涛的眼中。
四目相对,她看到一抹苦涩与无奈。
随即,她伸出手指,轻抚他俊朗的脸庞,柔声道:“我会陪在你身边,永不离开。
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三人,永远在一起。”
“妙云。”
听她温婉的话语。
朱涛心中泛起暖意,那感觉如春水般漫过心田。
这位一生倔强的男子,眼眶第一次泛红。
他低头轻吻她如玉的额头,低语:“我们永不分离。”
话音不重,却透着坚定。
眼中柔情流转,唇角微微上扬。
夜深。
天边明月如银,光华洒满整座皇城。
似在水面荡起层层波纹。
“五哥。”
“二哥对二嫂真好。”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情的模样。”
躲在暗处的是小十三朱柏和最不安分的燕王朱棣,他们悄悄注视着楼上那对相依的人影。
“你还年少。”
“许多事还不懂。”
“二哥看似严厉,其实心里装满了爱护。”
听朱柏这样说,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怔然,随后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头。
那段记忆始终清晰。
那年濠州。
马皇后随父出征,家中由朱标和朱涛照顾弟弟们。
那一年他染病卧床,朱标忙于军务,是朱涛日夜守候,寸步不离,直到他痊愈。
所以。
无论朱涛如何责罚他,他都不曾怨恨。
那是老朱家最初的亲情。
能够抚慰世间所有不公与冷漠。
当太多人事成为过往,历史才逐渐演变成后世所熟知的模样。
只要朱标依旧在世。
只要朱涛仍旧健在。
他们便还是那个他们。
朱棣不会成为后来的明成祖。
宁王也不会始终心存反意。
他们都将是大明皇室的栋梁之臣。
是为兄长镇守边疆的骁勇战将。
“嗷。”
“我觉得二哥其实很不错。”
“是一位很疼爱我的兄长。”
朱柏也露出了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虽不是马皇后亲生,却是在众兄弟之中最受朱涛宠爱的弟弟。
原因很简单。
他朱柏和老五朱棣,都是由大哥和二哥亲手带大的。
“嗯。”
“不过你功课一定得做好。”
“不然二哥会罚我。”
“五哥,我要是挨罚,也一定会罚你。”
“不许在文华宫顶撞夫子,更不许随意反驳。”
“那可是大哥和二哥最敬重的老师。”
朱棣说着,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朱柏的脑袋。
而朱棣口中所提到的那位夫子,自然便是李希颜。
唯有李希颜、宋濂,以及短暂授业的李善长,
能被并称为太子的三大师。
同时也是齐王的三位授业恩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