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不要乱走,但是李信没有听老六的话,而是在老六出门之后就偷偷跟踪老六。
村支书说过,老六这个人不可信,李信虽然觉得可以为老六卖命,但是哪怕卖命,也需要认清楚卖命的对象,所以李信才要跟踪老六,想看清老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他卖命。
李信身手敏捷,连洪水都能跑过,一路跟隨老六,哪怕老六坐上公交车,李信一路飞奔之下也没有被他被甩下,跟隨老六回到家里之后,李信也爬二楼窗户跟了进去,隔著门听到了老六和老六老婆的对话,在搞清楚这一两年来跟隨老六的隔壁村人都被老六卖了关监狱,甚至是害死之后,李信终於忍不了了,直接踢门而入。
老六拼命拍胸口,终於把生吐出来,他看到李信后露出尷尬的笑容:“阿,阿信啊,你怎么来这里了,我不是让你在宾馆不要乱走嘛……”
回答他的是一个拳头,李信一拳打在了老六那张胖脸上,而且正中鼻樑,鼻血混著鼻涕黏在了李信的拳头上,李信顾不上去擦,雨点般的拳头不要钱一样落在老六身上。
老六老婆看到自己老公被暴打,嚇得只敢抱头蹲在地上,悄悄向外移动,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將老六暴打一顿之后,李信深吸了一口气,在老六身上吐了口痰,看也不看地离开了。
这样的人,他没打死是看在那五万块钱的份上,从此往后,他和老六再没关係了。
从老六家出来后,李信望著繁华的香江街道很快陷入了迷惘。
他来香江是准备给老六打工还他恩情的,如果能在打工之余赚到些钱,寄回村里,帮村里人盖新房,那就更好了,但是现在他和老六闹翻,来香江的目的没有了,他又该何去何从呢香江繁华,却没有属於他的地方。
还是回去吧……
李信心想,回去之后,他要揭穿老六的真面目,让乡人们不要再上老六的当。
隔壁村和十八里村关係不好,还常常因为耕地和水源的问题打架,但说到底是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的乡人,感情还是有的,李信不看看著他们跳入火坑。
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李信之前赶著跟踪老六,把东西往宾馆房间一丟就跑了出来,身份证、护照什么的都没拿,话说,他的身份证和护照好像还是老六找人帮他弄的,之前他一直住在十八里村,根本用不上那些,就没去办。
李信的记性很好,跟踪老六也没忘记记下返回的路线,不过这时候没有什么紧迫感,他也就不赶时间,慢悠悠地往回宾馆的路上走,边走还边向四周打量,想要將香江的繁华记在心里,这样回去的时候,他也好和人说,阿信我是,也是去过大城市的!
“別跑!”
一阵追逐声传来,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李信身侧躥过,李信没有在意,但是紧隨其后,一大群人乌泱泱向著李信衝过来,其中大部分人绕过李信追赶前方的身影,但是有一个人却非常霸道,见李信挡路,想也不想就去推搡李信:“別挡道!”
这不推还好,一推之下,那个推搡李信的人感觉一股巨力从李信身上传来,像是被汽车撞了一般,跌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也有错,你不应该推我的……”
李信弱弱地道。
他是第一次来大城市,像他这样的乡下人,对大城市里的事物总是有那么几分恐惧的,这份恐惧一是来自於未知,他对这个城市一点也不了解,二是因为兜里没钱,出门在外,有钱便是胆,同样的,没钱的人就没有胆,李信身无分文,那更是没胆中的没胆。
李信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些追逐的人,他们停下脚步,用不善的神色望著李信,缓缓围了上来。
李信望著那些神色不善的人,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这是进了鸡窝了,因为这群人,虽然都有种亚洲人的面孔,但却没有一个的头髮是黑色的,不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