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兴的眼前,它分不出性別,身形庞大,手掌掐著法印,仿佛远在千里,又仿佛近在咫尺。
整个过程,张伯兴都呆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某种无法形容的境地。
不能说话,不能思考,回忆和认知仿佛都消失了,一切的一切……都遵循本能。
也不知过了多久,死气流转,一双双紧闭的眼睛忽而出现在了这雕像的身上,一点点睁开。
而在张伯兴的眼中,这一双双眼睛,便是记载著一个个画面,他很熟悉的画面。
回收此生,一切的记忆隨著这眼睛,一点一点地涌流进了他的身体。
生於寒门,家道中落,奋而读书,考取功名。
在京城中谋求了一小官,闯进了最为残酷的名利场,拼搏半生,娶妻生子,也做了不大不小的官。
后遭人算计,妻子死於非命,他也被贬至一县城,当一小县令。
黯然神伤之际,雄心壮志也隨之隱没。
安稳下来治理县城,与权贵斗智斗勇,阴养兵士……
庸碌十载,一天才绝艷的青年进入了他的眼帘,曾经隱没的理想似乎也被唤醒。
只是……
在那血衣入城之后,面对著那桀驁小將,面对著满城又爱又恨的子民。他终是自己抹了自己的脖颈。
回首此生,大大小小的事情在眼前迴旋,甚至有些他遗忘的一乾二净的事情,都分外清晰。
在张伯兴失神之际。
忽而,浩荡之声在耳边响起。
“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