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眼睛里满是惊喜。
“太珍贵了!”
他指着一处用贝壳标记的海湾,“这里是不是有淡水?”
“是!”
李伯凑过来说,“那地方叫月亮湾,涨潮时能停船,岸上有口井,水是甜的。”
船匠阿里忽然拉着李伯往渔船那边走,指着渔船的龙骨比划着什么。
李伯连连点头,转身喊来两个后生,让他们把渔船的舱板掀开,露出里面的结构。
阳光照进船舱,两个不同肤色的匠人头凑在一起,用手势和零星的词语交流着,时不时出会心的笑声。
交换结束时,日头已过正午。
哈桑站在船头挥手,商船缓缓驶离码头,棕榈绳捆在船舷边,随着船身轻轻晃动。
渔民们站在码头上,手里捧着装香料的陶罐,看着那艘尖底船渐渐变成海平面上的一个黑点。
阿福的娘已经跑回家,把胡椒撒进了腌鱼的陶盆里,奇异的香气从各家各户飘出来,混着饭香在村子里弥漫。
李伯还在码头的沙地上画着船舵的样子,手里拿着根树枝,嘴里念念有词。
林默握着那个铜罗盘,看着指针坚定地指向南方。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新织的棕榈绳的气息,还有那股清冽的乳香——这两种味道,就像两个文明的印记,在此刻的湄洲岛,紧紧缠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