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快朵颐的两个人显然不记得隔壁的邻居此刻也在拘谨的用膳。
虽然在养心殿里小摆了一桌子家宴,但讲究规矩的三个人低着头谁也没有说话,冷冷清清的连桌子上的菜都似乎没了热气。
“你们兄妹二人难得相见,可是朕耽误了你们说些知心话?”
自从被富察氏的子弟接管了西北军后,年羹尧本以为自己坚不可摧的地位像是幻影一般一戳就破。
那些曾经在他手底下一口一个年大将军叫的亲热的同僚小兵,转眼又用相同的姿态围着那几个富察氏的子弟。
不,也不太相同,好像更谄媚更信服了一些。
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不过是皇上的提携,原来皇上不愿意给这个兵权后,能顶上的人有这么多。
甚至在年羹尧看来,富察氏压根都没把这场仗当一回事。
“怎么会?哥哥是个大老粗,吃饭的时候哪里敢说那些混话惹皇上不开心。”
华妃这些个日子也不太好过,没有了年羹尧的支持,嘉妃安嫔都不是好拿捏的,就连后起之秀莞贵人都伶牙俐齿的,仗着皇上的恩宠敢跟她顶嘴。
可惜皇上也不是曾经那个皇上了,富察氏得用,华妃也看的明白,满汉说是一家亲,实则他们汉军旗就是比满军旗低一头。
“是,微臣想着能见华妃娘娘一面知道娘娘安好就好。只是微臣如今闲赋在家,有些不安心罢了。”
到底是被皇上捧了不少年的人,年羹尧虽然明白形势,但仍旧想要博上一博。
华妃有些紧张的放下筷子,企图用眼神叫自家二哥退却。
皇上笑了笑,倒是不慌不忙的继续用膳。
“你受了伤,还是要好好养一养身子才是。”
富察马齐虽然有些烦人,但做事的效率可比年羹尧快的多。更别提富察家的分寸感实在拿捏的很好,军功到手了,既不为宫里的安嫔要位分,也不给族里的子弟讨封赏,简简单单云淡风轻的样子,让皇上看着牙酸。
不过该赏还是要赏的,更何况是自己人。
不说外头那两个军功不浅的人,单说后宫里的安嫔,明日便会变为安妃了。
所以年羹尧而已,皇上愿意给面子招待,还是看在他登基时的不易,既然年羹尧不领情,那便算了。
既然不识抬举,那也没必要浪费功夫。皇上自个儿吃饱喝足了,便起身把兄妹二人打发了走。
“永寿宫今儿用了什么,这香味儿就没停过。”
皇上饭后举着自己的茶杯润着口,虽然饱了,但仍旧惦记着永寿宫那一口吃的。
苏培盛像报菜名一样把今日的吃食一样样的跟皇上细细的形容。
那详细又通透的形容,就好像苏培盛亲口尝过了一般。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皇上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起伏,但苏培盛知道,主子这是不开心了。
他连忙请罪为自己洗白:“奴才也是听小厦子说的。皇上您惦记着嘉妃娘娘,奴才自然得让小厦子时刻关照着。嘉妃娘娘年幼心善,看到小厦子了自然有他的口福。”
这话说的苏培盛都酸溜溜的,今儿宴请年大将军,他必须得在皇上身边服侍左右啊!这跑腿的活儿就只能落在了徒弟小厦子身上。
谁能懂啊,今儿嘉妃娘娘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他苏培盛是真的馋啊!没有人可以抑制自己的口腹之欲,尤其是品尝过美食的人!
主仆俩正打算骂小厦子两句玩玩儿,就看到永寿宫的高富贵过来。
“你们娘娘可是有事?”
打眼瞧了一眼,这奴才空着手,皇上也没什么兴趣。
高富贵不是第一次来养心殿传话,嘴皮子麻利的邀请了皇上晚上去永寿宫用膳。
“我们娘娘说冬日里最适合用那温补的,琢磨几盅养身汤,想叫皇上去尝尝。”
即便是加了药材的药膳,方佳淳意都要追求口感,所以皇上很喜欢永寿宫的汤汤水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