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给蓝南初晓的第一印象是绿。
墨绿的罗汉松列队迎宾，翠绿的草坪延展如毯，连教学楼外墙都攀满油亮的爬山虎，喷水池中央的青铜雕塑折射着阳光，大理石步道两侧栽着名贵花木，南初晓想起自己小学坑洼的水泥操场和掉漆的双杠，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哥哥！”
郑乐像只小蝴蝶从人群中飞出来，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她今天特意梳了公主头，间别着亮晶晶的小星星。
南初晓配合地弯腰让她摘下口罩，周围立刻响起几道吸气声，郑乐警觉地竖起小眉毛，迅把口罩塞进他口袋，拽着南初晓就往教学楼跑去。
穿过挂着学生油画的走廊，南初晓的视线黏在墙角的智能图书借阅机上，直到郑乐把他按在贴着小熊猫贴纸的课桌前，南初晓才惊觉装修的如此好的学校，举办的家长会竟然跟他读的小学是一样，所有家长都挤在儿童尺寸的座椅里，膝盖顶着桌肚，场面有些滑稽。
“没有家长专座？”
南初晓压低声音。
郑乐熟练地拍拍桌角：
“嗯，以前举办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妈妈坐在椅子上，我站在旁边。”
她说着就要往旁边挪，却被南初晓按住肩膀。
南初晓叹了口气，往后紧贴椅背，双腿并拢成临时座椅。
“坐上来吧。”
小姑娘眼睛“唰”
地亮了，转身就跨坐上去，小皮鞋在空中轻晃，当后背贴上温暖的胸膛时，她像只满足的树袋熊般蹭了蹭，顶正好卡在南初晓下颌处。
“好好坐着，别晃！”
南初晓用下巴压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双臂环过她身体撑在课桌上，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像张柔软的儿童安全椅，把郑乐牢牢圈在怀里。
“小夕！”
怀里的郑乐突然开口，南初晓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到陈夕正局促地站在课桌旁，小姑娘今天扎着两个整齐的羊角辫，绳上的小草莓随着她不安的扭动轻轻摇晃。
“南，南哥哥好…”
陈夕的声音细如蚊呐，攥紧的小拳头缓缓递过来，“这是我姐姐…要给你的…”
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两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金箔纸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南初晓还没来得及道谢，怀里的郑乐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了过来。
“谢谢小夕！”
郑乐晃了晃战利品，笑得见牙不见眼，陈夕的脸更红了，偷偷瞄了南初晓一眼，转身跑回自己的座位，顺着她跑开的方向，南初晓看见窗边坐着个穿米色针织衫的年轻女性，正微笑着冲他点头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