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插话的机会,直接冲大牛话。
“大牛,去!
把家伙什都给老娘搬来!”
“哎!”
大牛现在对陈秀英的话,一个字都不带琢磨的,撒腿就往村里跑。
没多大会儿,锄头、铁锹、箩筐,全堆在了地头上。
陈秀英从一堆家伙里,掂了把顺手的锄头。
她走到地垄中间,两脚岔开,站得跟棵松树似的。
全村人的目光,全焊在了她身上。
她抡圆了锄头,对着一棵土豆苗的根,卯足了劲儿就挖了下去。
“噗嗤——”
锄头整个陷进了松软的泥里。
她手腕子一翻,猛地往上一撬。
一大块黑泥被整个掀了起来。
随着泥块哗啦啦滚落,一长串东西从土里被带了出来。
一串挂满新鲜泥土的疙瘩。
那玩意儿圆滚滚的,一个赛一个的壮实,最大的那个,比壮劳力的拳头还粗上一圈。
“土……土豆!”
一个婆娘失声叫了出来。
“我的老天爷!
这是土豆?能长这么大!”
那一串土豆,粗粗一数就得有七八个,沉甸甸的,坠得根须都绷直了。
整个田埂上,人声、锄头声、泥块翻滚的声音混成一锅粥,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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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啊!
都愣着当门神呐!”
不知谁扯着脖子吼了一嗓子。
村民们跟刚睡醒似的,一个个扑上去,抢过家伙就刨地。
“噗嗤!”
“噗嗤!”
锄头入土的声音,响成一片。
紧接着,就是怎么也压不住的嚷嚷。
“俺挖着了!
俺也挖着了!
好家伙,这一串不得有五六斤!”
“快看俺这个!
比俺家娃的脑袋都大!”
“了!
咱们下河村这回,真他娘的了!”
男人们索性打着赤膊,汗珠子混着泥点子,从黝黑的脊梁上往下滚,可嘴咧得能看见后槽牙。
女人们也撩起袖子,一屁股坐地里下手刨,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可捧着那黄澄澄的土疙瘩,倒比捧着自家娃还小心。
半大的孩子们在田埂上撒欢,专捡那些从大串上掉下来的小土豆蛋,笑声脆得能传出二里地去。
这场忙活,一直干到太阳快挨着西山头。
地头上,挖出来的土豆,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黄澄澄的,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头踏实。
老支书捧着村里的大秤,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陈念则拿着个牛皮纸本子,一笔一画地往下记:“一筐,一百零五斤。
下一筐,九十八斤……”
等最后一筐称完,她把本子递给老支书。
“爷爷,数没错,五亩地总共六千斤,算下来,一亩地刚好一千二百斤。
您瞧。”
老支书接过来,笑得满脸褶子都开了:“念丫头心细,错不了!”
他清了清嗓子,憋足了劲,冲着全村老少,报出了那个他自个儿都不敢信的数。
“一亩地……不多不少……”
他喘了口粗气,嗓子眼都变了调。
“一千二百斤!”
“整整一千二百斤啊!”
这数一出来,地头上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死寂一片。
紧跟着,也不知是谁先吼了一声,那欢呼声就跟山洪似的,轰一下炸开,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一千二百斤!
这片“绝户地”
,往年累死累活,也就收个两三百斤的棒子面。
现在,足足翻了四五倍!
隔壁上河村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哭爹喊娘的声儿。
就在这时,村口的土坡后头,周兰正死死拽着陈灵儿。
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