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和痛苦。
“母亲临终之前,一遍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这个不成器的幼弟……这是她唯一的,放不下的牵挂。”
络腮胡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显露出内心的挣扎:“所以,这些年来,无论他在外面做了多少恶事,闯下多大的祸,只要他能活着回到我面前,我这个做兄长的,就只能硬着头皮去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偏偏这小子,虽然坏事做尽,欺软怕硬,却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滑溜得很!”
“这么多年,他惹是生非,仇家不少,可每一次都能靠着那点运气和滑头化险为夷,总能活着回来!”
他摊开手,满是无奈:“所以啊,我也一直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亲手弑弟吧?那让我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母亲的嘱托?”
说到此处,他再次看向张云帆和魏思菱,眼中那份复杂的感激和卸下重担的轻松变得无比清晰:“现在好了!这小子终于踢到了铁板,恶有恶报,死在了道友你的手上!”
他再次拍了一下胸甲,发出铿锵之声。
“道友,你是替我解除了一桩压,在心口多年的天大麻烦!我是真心感谢你。”
说着,壮汉大手随意地一挥!
嗡!
一道灵光闪过,一张古朴厚重的实木方桌凭空出现在几人之间的空地上。
紧接着,他手指连点,灵光闪烁间,各种灵果仙珍,香气扑鼻的熟食肉脯,还有几坛尚未开封便已酒香四溢的陈年佳酿,瞬间铺满了整张桌面,琳琅满目,令人食指大动。
壮汉豪迈大笑,率先拿起桌上一个最大的酒坛,拍开封泥,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抓起两只海碗,咕咚咚倒满,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荡漾。
“我与道友一见如故,心中畅快!”
“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如何?!”
为了表示诚意和坦荡,壮汉仰起脖子,将满满一大碗烈酒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他浓密的胡须流下,他畅快地哈出一口酒气,将空碗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张云帆被这壮汉的豪爽气概和坦荡言辞所感染,尤其是对方那番关于麻烦解除的肺腑之言,听起来情真意切。
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不由得放松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下意识地就伸手端起了桌上另一碗倒好的酒。
然而,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冰凉的碗沿,那浓郁的酒气已冲入鼻腔的刹那。
识海中,郑毅的冷笑声响起:“我说小子,你该不会真以为眼前这个披甲莽夫,是个什么表里如一,光明磊落的豪爽汉子吧?”
那声音如同冰水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