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高层的房间窗户并没有安装防盗网，只有一道简易推拉框。
王准把窗扇整个推到尽头，夜风立刻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从……这儿？”
陈九亚被推到窗边，夜风卷着高空腥味直扑脸。
他猛地后仰，嗓子紧：“不行！
我、我恐高——”
“和死比起来呢？！”
王准揪住他后领，把人硬生生按到窗框，“小黑，接住他！”
一声低喝，他单手扣住窗框，另一只手将陈九亚往前一送——
“啊——！
！
！”
惨叫瞬间被夜风撕碎，陈九亚吓得面无人色，喉咙里迸出一连串变了调的嘶喊：“救命——！
我、我要掉下去了！
！”
身体悬空的一瞬，他双腿在空中乱蹬找支点。
小黑腾空撑开，扣住了陈九亚的腰。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摔死！”
王准的恐吓起了效果，陈九亚浑身一颤，四肢瞬间僵直，只有指节死死扣着小黑的伞柄。
这时，房间外的滴水节奏骤然加密，连成一片急促的鼓点。
水珠不再是“嘀嗒”
落地，而是“哗啦啦”
地倾泻，像拧开的水龙头突然被彻底拔脱。
尖锐、密集。
王准读懂了水声带来的情绪！
！
！
不敢推门去查看客厅到底生了什么，他单膝抵住窗框，迎着小黑伸来的另一只手蹦了过去。
“快，下降，下到一楼去！
！
！”
王准低吼。
小黑伞面微收，贴着楼壁开始下滑。
二十层、十层、五层……
数十秒，两人的鞋底就触到小区内的地砖。
陈九亚在落地的一瞬双腿软，整个人瘫坐在水泥面上，大口喘气。
“我……我们现在去哪？”
他指节微微抖，借着力道一点点将身体撑起来，睡衣的棉料因为冷汗贴在背上，皱成一团。
“先出去再说，留在这里一样有危险。”
王准仰起头，目光沿着笔直的楼壁一路攀上去，可惜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窗口细缝，什么都分辨不清。
陈九亚拉了拉睡衣下摆，声音虚：“可我的车钥匙、手机……全在上面。”
“没关系，我有车。”
王准带头朝着小区大门口小跑，“你那些东西，明天上午让保安去帮你拿出来。”
王准刚冲出小区门口，一把将‘核动力驴’甩在了路边，在陈九亚惊讶的目光中，他拉开车门，上了驾驶位。
“你……你这个车？”
“别废话，快上！”
王准一声低喝，陈九亚忙不迭钻进副驾，“咔哒”
扣好安全带。
车门刚合，车轮卷起夜风，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原地。
“王队，你这车看着有点年头啊……”
陈九亚看了一眼脱了皮的方向盘套，小声嘀咕。
“不用这么委婉……”
王准拍了拍中控台上的塑料壳，“它跟了我很多年，硬件和软包确实跟不上了。”
“老实说，整辆车上唯一的真皮，就是你。”
这个比喻明显不好笑，陈九亚闭上了嘴，过了好半天他才低声问道：“那我们就在街上兜一整夜？”
“要是有东西追，我们就逃，如果没有——”
“你在副驾驶好好休息就行。”
王准瞥了眼后视镜，把车降低了些，“你明天本来是怎么安排的？”
“我打算一早去公墓，把李珂的骨灰和牌位接回来……”
“接回来就直接去那栋公寓安家？”
“嗯，先放进去吧。”
陈九亚望着窗外，低声补了一句，“我已经跟装修队打过招呼，明天就过来把阳台封死。”
“为什么要封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