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显然已经找到了,江南的病灶。
在于,晋王那番酷烈的手段,虽然打倒了旧的秩序,却没有建立起一个新的、能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新秩序。
李治只是用一个更大的恐惧,去压制了之前的恐惧。
治标不治本。
迟早,会反弹。
“殿下,我等该当如何?”
马周问道,“是否要立刻,将这些‘血案’的疑点,上报给陛下?”
“不。”
李承乾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
“父皇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他,不会在意,稚奴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只在意,稚奴有没有巩固他的权”
“我们,若拿这些‘疑案’去做文章,不仅扳不倒稚奴,反而,会引来父皇的厌恶。
会让他觉得,我们是在挑拨父子兄弟之情。”
“那……”
马周不解。
李承乾笑了。
“稚奴,不是喜欢,当‘青天大老爷’吗?”
“不是喜欢,用‘法度’,来解决问题吗?”
“好啊。”
“孤,就给他,送一份,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大案过去。”
李承乾,提起笔,在那张,即将往江南各州县的《意见征询书》上。
加上了,最关键的,也是最致命的最后一问。
“晋王殿下,前番查抄逆产,所获之田亩、商铺、家财,皆乃民脂民膏。
如今,尘埃落定,此等‘不义之财’,当何去何从?是当,尽数上缴国库,以充军资?还是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返还于江南百姓,以彰我大唐之仁德?”
“去吧。”
李承乾将这份“书”
交给了上官仪。
“将它往江南道所有的州、县。
让每一个地方官,每一个士绅,每一个百姓,都来议一议。”
“议一议,晋王殿下,那份‘赫赫战功’,到底该归谁。”
马周、李纲、上官仪、狄知逊,四人,看着这份“问诊书”
,看着那最后一个问题。
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李承乾将一个最尖锐,也最无法回避的矛盾,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晋王,辛苦抄家,得来的那笔巨额财富,到底是姓“李”
,还是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