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如果放在洪武、永乐年间,那恐怕没有个三五年都无法结案。
宣德十二年二月初四,于谦率三万余五司官员回京复命,宣告结案。
一年半的时间中,地方的文官被查出一万七千六百四十七人,近整个班子的三成。
根据这一万七千多文官牵扯出来的武将和勋臣也多达三千多人,吏员更是不分军政查出十七万四千六百余,商贾二万四千六百余。
全国三成吏员都有过受贿的举动,只是受贿金额或大或小。
于谦的刚直派上了用场,如此比例,便是洪熙年间的几场大案也未曾达到,可见范围之广,烈度之大。
与此平等的,是远超朝廷预期的钱粮所获。
二十二万官吏商贾落网后所查获的田亩、宅邸、古董字画、金银珠宝及货物折色为四千四百七十六万三千余贯。
尽管抄家规模不如洪熙年间的几场大案,但这也是因为这场大案被朱瞻壑点到在正四品及以下。
于谦还想往上查,但被朱瞻壑制止了。
如此钱粮,已经足够朱瞻壑完成他心中所想的许多政策。
换做旁人,兴许会因为皇帝示意而停下脚步,然而于谦如果停下脚步,那便不是他了。
“臣左都御史于谦,乞请陛下,彻查乙亥案剩余涉事四百二十六位官员、勋臣!”
乾清宫门外,于谦带着十余名都察院的清正官员跪在宫门下,手中呈着一本奏疏,语气不卑不亢。
远处,许多官员派人的眼线瞧见这一幕,当下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直接上去与于谦硬刚。
原本是拿中下层开刀,而今于谦要把事情闹到中层和高层,谁能容忍他?
一时间,弹劾于谦的奏疏如雪片飞来,在朱瞻壑的案头堆积成山。
“你自己看看,这些奏疏,都是弹劾这个于谦的。”
朱瞻壑站在乾清宫养心殿内,手放在堆积起来的奏疏上,不免摇头。
朱祁钺坐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心中也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们父子,终归不如自家爷爷。
“若是你爷爷还在,这案子恐怕会从下查到上,可你我却不行。”
朱瞻壑很欣赏于谦,因为他在于谦身上看到了昔年的自己。
不过昔年的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了登高的路上。
如今的他即便欣赏于谦,却不能让于谦继续往上捅了。
“你整理他的罪名,不能杀他,但是也不能让他继续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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