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钺也不客气,拿起奏疏便开始翻阅,顺手还把朱笔给抓上。
摆在他面前的是漠北燕然都司的奏疏,奏疏内容主要是漠北铁路的修建和燕然城的情况。
当下漠北铁路还有四百里就修抵燕然城(忽兰忽失温),而燕然都司治下有骑兵四卫,马步兵两卫,罪民二十四万六千余,牧民十三万余。
燕然都司的都指挥使王戎奏报是否要在铁路修抵燕然城后向西边修建,另外是否需要迁徙百姓过去。
朱祁钺见状直接方方正正的朱批道:“择地修建西然城,须有水源河流,以便开垦。”
“城池若修建则奏报朝廷,朝廷自会遣工部官员勘察铁路往西修建而去。”
“百姓无须迁徙,且从刑部发配些罪犯便足矣。”
一番处理中规中矩,字迹也干净整洁,瞧得人满意。
“爷爷,俺这批复如何?”
朱祁钺开始邀功,朱高煦询问抱着他笑道:“甚好,再历练几年就更好了。”
“爷爷这话有些场面。”朱祁钺居然反驳朱高煦的话,这让朱瞻壑他们为他捏了把汗。
“怎么,你不想历练?”朱高煦笑着询问,朱祁钺果然摇头道:
“俺天资这般,哪还需要历练,多看些书,询问询问下面人便知晓如何办事了。”
“怎么这般说话?”朱瞻壑打断了朱祁钺的狂妄之言,朱高煦却抬手示意他先别开口,只是抱着他询问道:
“你天资聪慧就不用历练,须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你再聪明,未经历事情,也难免会遭人蒙骗。”
“爷爷这话甚好,但俺不用了解那么多。”朱祁钺依旧秉持自己的观念,甚至提出反驳的理由。
“俺日后要坐大位置,不必与下面人勾心斗角,只需维持好百姓生活,让天下安泰便足够。”
“所谓那权谋,无非是皇权式微,不得已才勾心斗角罢了。”
“俺若是大权在握,庙堂那些老蛮子若敢糊弄俺,且遣人将他强拿来,依照律法打些个板子,若不行换人便是。”
“俺大明朝上万万人,莫不是还找不出几万个想做官的人?”
“这话说得有些妙。”朱高煦被这小鬼头逗笑了,捏捏他的脸道:
“若你表现好,朕便不让你历练了。”
“回爷爷话,如何才是表现好?”朱祁钺并不怯场,估计是因为被朱棣带大,性子比较野。
“你回去后好好翻阅小学与中学的书籍,再多多翻看史书,若是你十二岁时能通过朕给你的卷子,那便算你厉害,不让你历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