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看见清嘉低敛着的眉目抬起,与自己对视了一眼,然后只是颔首微微一笑。
皇后感慨道:“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真是一双璧人。一见你们两人,本宫便欢喜。清嘉自幼身子弱,一直给太医看着护着。现今觅得佳婿,本宫瞧清嘉的气色仿佛也好转了些,想来往后便能一直享福了。”
喻青道:“臣惶恐,能得殿下青睐,才是臣的福分。臣敬陛下、娘娘。”
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皇后似是十分欣慰,又转而与皇上说起话来。
清嘉斟酒之后便落座了,喻青侧目去看她的神色,和先前一般宁静,连一丝愠气都没有。喻青却平白无故地替她感到憋屈起来。
因为这场潦草的赐婚,喻青也多少能猜到,七公主或许不大受皇帝的宠爱,如果真的是掌上明珠,怎么会连婚期都这么紧赶慢赶,连府邸都不曾修建。
如今看来,作为七公主嫡母的皇后,也没有那么关注女儿。不仅自己的宫人对清嘉态度随意,还让公主屈尊降贵地给人敬酒。
而清嘉就像已经习惯了这些怠慢一样,整场宴席都平静如水。
皇上还有政事处理,宴席结束就要回勤政殿,这时,清嘉却意料之外地发了声。
“父皇、母后,女儿今日还想求个恩典。”
皇后的目光首先投了过来。皇帝问道:“嗯?你且说。”
“女儿想去春晖宫一趟,看看容妃娘娘。”
皇帝皱起了眉:“……容妃?”
喻青也很意外,没想到清嘉提起了生母。
容妃娘娘年轻时艳冠六宫,连皇后都比不过她受宠,她一生膝下有一子一女,本该凭子嗣就能享尽荣华富贵,然而世事无常,她所出的二皇子原本惊才绝艳、深得圣心,却过于贪婪一时走错,不仅她的母家被牵连,二皇子也被贬黜为罪人,流放至西南蛮荒之地,终身不得返京,距离现在已经有十多年了。
这打击让容妃大病一场,之后就终日神思恍惚,常发癔症。
皇帝和她有情分,见她如此也没忍心再问罪,且把她安置在宫里,让宫人和太医照料着。
这么多年不见好,完全无法再侍奉天子,只能一直幽居在那偏远的宫室中。
生母和兄长出事时,清嘉还小,容妃那样已不能再养育孩子,所以她才被皇后收在膝下。
“这……清嘉,怎么突然想去春晖宫了?容妃还是老样子……”皇后问道。
“女儿素日甚少见容妃娘娘,也知道容妃娘娘抱病多年……”清嘉说着看了眼喻青,又道,“如今女儿终身大事已定,往后居于宫外,怕也不再有机会常回宫探望了。成婚当日,容妃娘娘也不曾出殿,今日和驸马一道回宫,就想让她见见驸马,从此也能了却一桩惦念了。”
皇后道:“嗯,你的心意是好的,和驸马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