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板。可当他们看到李晓聪身后站着全班同学，每人手里捧着课本，脸上的嚣张顿时僵住了。
“比什么？”李晓聪将粉笔往石桌上一敲，划出两道雪白的痕迹，眼神坚定如鹰，“解应用题，或是背圆周率，随你挑。”
“就比应用题！”黄毛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题目，“这是镇上中学的竞赛题，你要是能……”话未说完，李晓聪已抓起粉笔疾书。山风掠过树梢，沙沙声中，只听见笔尖在石面上摩擦的声响。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浑然不觉，全身心投入到解题中。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转身的瞬间，黄毛的脸比枫叶还红——十道题，竟全对！
“愿赌服输。”黄毛把弹簧刀扔在地上，踢进草丛，脸上满是懊恼，“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有啥不会的题，可得教教我们！”
围观的同学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赵虎冲上来搂住李晓聪的肩膀：“走！去供销社买冰棍，我请客！今天必须好好庆祝！”夕阳把少年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别墅监控室里，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李思成将雪茄狠狠按灭在烟灰缸，烟灰溅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也浑然不觉。屏幕中儿子在枫树下给邻村青年讲题的画面，与记忆中那个在别墅里打砸家具、任性妄为的少年重叠又分离。林宛如握着望远镜的手不停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真的做到了……我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别放松。”李思成调出“中考模拟”方案，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神冷峻，宛如运筹帷幄的将军，“通知张明远，启动‘重点班试炼’——清北之路，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深夜的王家小院，万籁俱寂，唯有油灯如豆，在穿堂风中摇曳。李晓聪翻着崭新的《初中数理化难题集》，这是张明远不知从哪弄来的“宝贝”，扉页上还留着老张苍劲的题字：“学海无涯，勇攀高峰”。王婶端来一碗酒酿圆子，碗沿沾着金黄的桂花，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李晓聪的镜片：“慢点吃，别烫着。”老人坐在一旁，看着少年认真解题的模样，突然抹起眼泪，声音哽咽：“你王伯去后山采草药时，逢人就说‘我家晓聪将来要当状元’。他呀，把你以前的奖状都裱起来，挂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树影婆娑。李晓聪合上书，望着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此刻仿佛触手可及。曾经那个被所有人厌弃的“坏孩子”，如今成了全村的骄傲。他轻轻抚摸着作业本扉页用红笔写下的“清北”二字，字迹力透纸背，像跳动的火焰。新的挑战或许如同深秋的寒霜般凛冽，但他的心中，早已燃起永不熄灭的希望之光，照亮他前行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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