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服装、道具,都是同学们用了半个月时间准备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眼镜腿上还沾着刚才在教室批改作业时的红墨水。
“我乐意!”李晓聪仰起头,挑衅地说,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你们这些穷乡僻壤的表演,也配给县长看?别到时候丢了人!”他故意提高音量,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小芳冲上来,想要打他,却被柱子拦住。柱子紧紧抱住妹妹,生怕她冲动之下吃亏,嘴里还说着:“别和他一般见识!”虎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李晓聪,你就是个混蛋!”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揍李晓聪一顿。
李晓聪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嚣张。他跳上舞台,舞台的木板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抗议他的践踏。他抓起台上的铜锣用力摇晃,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台下的同学们纷纷捂住耳朵。接着,他又将装道具的木箱掀翻,木剑、绸带、头饰散落一地。“来啊!有本事就来抓我!”他大笑着在舞台上蹦跳,像个发疯的猴子,还故意在散落的道具上踩来踩去,将一顶精致的纸糊王冠踩得稀烂。
周老师再也忍不住,冲上台抓住李晓聪的胳膊:“跟我去办公室!”他的手掌紧紧扣住李晓聪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李晓聪感到疼痛。
“放开我!”李晓聪拼命挣扎,突然瞥见台下人群中王婶的身影。王婶手里还提着给他送的午饭,是用荷叶包着的两个红薯,热气透过荷叶缓缓冒出。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痛心,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失望。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但很快又被不甘和愤怒淹没。他猛地一甩胳膊,周老师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后脑勺重重地撞在舞台边缘的木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反了天了!”一直在旁边观看的体育老师大刘看不下去,大步走上台。他身高将近一米九,浑身肌肉,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像座小山似的往李晓聪面前一站,李晓聪瞬间矮了半截。但李晓聪仍梗着脖子,毫不畏惧:“你想干嘛?打人啊?”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还是强撑着嚣张的模样。
大刘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任凭李晓聪怎么踢打都无济于事。“校长说了,再闹事就关禁闭!”大刘瓮声瓮气地说,扛着他往教导处走去。李晓聪在他肩上大喊大叫:“我爸会让你们都丢掉工作!放开我!”他的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大刘的后背,可大刘却像没事人一样,脚步沉稳地向前走着。路过操场时,李晓聪看到自己丢失的那只鞋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沾满了泥水,就像他此刻狼狈的处境。
山脚下的监控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李思成死死盯着屏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在真皮座椅扶手上留下了深深的月牙形痕迹。张明远翻看着数据记录,声音发颤:“李总,晓聪这次的破坏行为导致三个节目无法正常排练,负面影响……”“继续观察。”李思成打断他,声音沙哑,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屏幕,“当年张无忌在冰火岛上,也是历经磨难才成为一代大侠。晓聪必须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他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内心的煎熬。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小时候乖巧可爱的模样,与眼前这个叛逆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心痛不已。
被关在禁闭室的李晓聪,看着铁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余晖透过铁栏杆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结满了蛛网。他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结网,思绪却飘回了刚才的场景。想起王婶痛心的眼神,想起同学们愤怒的指责,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但很快,他又安慰自己:“哼,反正我迟早要离开这里!”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却发现墙上用木炭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字迹有些眼熟,像是小石头的笔迹。他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却又不愿承认,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闹得更大!而在黑暗中,命运的丝线仍在悄然编织,等待着这个倔强少年的,将是更多未知的挑战与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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