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
此身何所似云外一仙標。”
此诗一出,廊下顿时安静了不少。
高瘦学子这诗明显又比胖学子的高了一个档次。
起笔“浮香远”、“带露娇”就抓住了荷的清新感,“风翻千柄绿,日映万嬈”动態十足,画面鲜活。
后两联“根植浊泥里,心通碧汉遥”暗含品格,“云外一仙標”的比喻也算巧妙。
虽然“嬈”字用得稍显轻佻,整体却流畅自然,紧扣主题,意境也开阔了不少。
“好!『根植浊泥里,心通碧汉遥』!道出了荷之本心,身在泥淖,志存高洁!张兄此句,深得我心!” 立刻有人高声点评。
“是啊,『云外一仙標』,这比喻新奇贴切,把荷的仙姿写活了!”
“张兄才思敏捷,实乃我书院翘楚!”
周围一片附和讚誉之声,高瘦学子矜持地拱了拱手,脸上带著掩饰不住的得色,坐了回去。
孙夫子抚须微笑,目光扫过王明远和赵夫子,带著点显摆的意味:
“文启兄,明远贤侄,方才最后作诗这位,是鄙人不成器的弟子张允,刚过十八。
虽愚钝,在诗赋上倒还有些微末灵性,算是书院里尚可一观的。明年,他也准备下场一试了。”
赵夫子目光平静,只微微頷首:“此子心思灵动,意象捕捉颇准,『风翻千柄绿』一句尤其传神。假以时日,诗道可期。” 评价中肯,听不出什么情绪。
王明远则老老实实地拱手,声音清晰:
“张兄此诗,意象生动,格律工整,更兼气韵贯通。小子自愧弗如,远不能及。”
他是真心的。人家这诗做得有里有面,自己那拼凑的玩意儿,確实没法比。
他话音刚落,迴廊对面,一个坐在角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学子,眼珠一转,突然提高了声音:
“王兄过谦了!方才听孙山长言,王兄可是蒙学中的英才,通五经,明义理!我等今日斗诗,岂能少了王兄这份精彩王兄,也让我等开开眼,见识见识蒙学高才的诗作如何”
这话一出,瞬间点爆了气氛。
“正是!正是!王兄莫要藏拙!”
“孙山长和赵夫子都如此看重王兄,定有惊人之作!”
“王兄,请!”
“请王兄赐教!”
起鬨声、催促声此起彼伏,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王明远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他们就想看看,这个被山长特意点出来、据说“天才”的蒙学小子,在吟诗作赋上,是不是也有两把刷子
王明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脸颊瞬间就烫了起来,耳朵根都红了。他求助似的看向身边的赵夫子。
赵夫子面色如常,枯瘦的手在他背后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按,那力道沉稳,带著一种无声的支撑:“明远,你便也试作一首吧。不必拘泥,直抒胸臆即可。”
王明远心里叫苦不叠。
直抒胸臆他现在胸臆里只有一堆浆糊!《明远诗集词汇大注》飞快地在脑子里翻页,搜索著所有跟“”、“香”、“水”、“绿”沾边的词。
荷荷相关的词他还没系统地搜集整理过啊!
情急之下,他只能生搬硬套。脑子里努力回想前两天在路边看到的一种野(好像叫什么水蓼),红艷艷的,也是长在水边。
管它呢,先拿来充数!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著头皮上前一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开始吟诵:
“陂塘水色清,映日泛霞明。
茎直撑圆盖,叶舒承露晶。
风来香暗送,雨过翠犹盈。
虽自淤泥出,冰心未染尘。”
念完最后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