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撕开一道口子,让真正的萧玄策喘一口气,她就能把这场局掀翻。
就在她准备继续书写之时——
异变陡生!
萧玄策猛地抬头,双目暴睁,玉匕脱手而出,竟自行悬浮于半空,刃尖对准他自己心口,仿佛要完成一场献祭式的自戕!
“不!”沈青梧暴喝,身形疾闪,一掌拍向匕首。
轰——
一股巨力反震,她整个人被掀飞数丈,重重撞上石壁,喉头一甜,鲜血溢出嘴角。
而那匕首,已缓缓刺入萧玄策胸膛。
没有血流。
只有黑雾自伤口喷涌,形成一条旋转的阴气旋涡,直通石椁上方那片漆黑虚空。
隐约可见,一道模糊龙影正在成形,似有九位帝王虚影环绕其侧,齐声低语:
“新君既立,旧魂当陨。”
沈青梧跪倒在地,一手撑地,一手紧握腕上契约红线,指节发白。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献祭”完成,萧玄策的真魂将被彻底吞噬,成为阴廷运转的薪柴。
而那具躯壳,将成为承载历代亡帝意志的“永续容器”——不死不灭,不受轮回,也不再是他。
她抬头,望向那个正在被剥夺一切的男人。
他的脸开始变得透明,灵魂正一点一点被抽离肉体,像风吹残烛。
可就在最后一瞬,他竟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她。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
只有一丝……释然?
紧接着,唇形微动,无声吐出两个字:
“动手。”
沈青梧怔住。
随即,她缓缓站起身,肩头伤口还在流血,衣襟破碎,发丝凌乱。
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冷、更狠。
她低头看着掌中残血,忽然冷笑一声。
“你说你是天命?”她喃喃道,“可我偏不信命。”
她抬起手,忍痛撕下一片衣襟。地宫深处,阴风如泣。
沈青梧跪坐在碎裂的石阶上,肩头血流未止,一缕暗红顺着指尖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又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她抬手撕下衣襟,布帛割过伤口,痛得她眉心一跳,却未停歇。
那片残布被她缓缓摊在掌心,像一张等待书写的命符。
她蘸血为墨,以指代笔,一笔一划,刻下“破契”二字。
不是清明司典籍里的正统符箓,也不是地府律令中的审判之印——这是她前世在赶尸人师父坟前,用尸油与骨灰混合着泪水画出的禁术:逆命断引诀。
能斩断生者与亡魂之间最深的羁绊,也能焚毁契约本身。
代价是施术者三魂去一,若意志不坚,当场魂飞魄散。
可她不在乎。
她早已不是那个会为一句温柔而动摇的蠢货。
她信因果,但从不信宿命。
萧玄策可以死,但绝不该以这种方式活着——成为九代亡帝意志的容器,一具行走的人间命棺,永生永世被钉在轮回之外。
“你说你是天命?”她低笑,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可我偏不信命。”
她将那染血的衣襟猛地拍向萧玄策额头!
刹那间,符火自燃——幽蓝中泛着猩红,像是冥河之火倒灌人间。
火焰顺着他的眉心蔓延而下,烙过鼻梁、唇角,直入心脉。
他整个人剧烈抽搐,双目翻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仿佛有千军万马在他体内厮杀。
“啊——!!!”
那一声惨叫震得四壁裂纹崩裂,黑血如泉喷涌。
头顶石椁轰然炸裂,尘土飞扬间,那口沉埋百年的“命棺”竟寸寸碎裂,幽绿火焰如潮水倒卷,尽数灌回萧玄策体内!
他仰天长啸,脊背弓起如弯月,皮肤下似有无数亡魂挣扎冲撞,最终尽数被那道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