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另一人承受天罚。
烬瞳依附在沈青梧衣襟上,魂光几近熄灭,声音微弱如游丝:“她在用自己的命,换他的清醒……可这样下去,她会先碎。”
的确。
沈青梧每走一步,命火便黯淡一分。
她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像是干涸的土地,隐隐透出内里的银焰。
但她依旧前行,嘴角甚至扬起一丝极轻的笑。
她终于明白了。
地府说动情是罪,所以设心狱囚之。
可若这情不是软弱,而是力量呢?
若她不能爱人,便无人能伤她;可若她敢爱,哪怕只一次,也要让这爱成为斩断枷锁的刀!
她抬头,望向第九重铁壁的方向。
那里,有一道微弱到几乎不可察的命火,在黑暗中微微跳动——属于萧玄策。
那个冷酷无情、视众生为棋的帝王,此刻正因她陷入濒死幻境,心脉寸断。
而他的意识深处,一遍遍回响着一句话:
“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她忽然觉得不那么疼了。
至少,有人还在等她回去。
哪怕那个人,从不说爱。
她拖着残躯继续前行,血染长阶,步履蹒跚,却未曾停下。
忽然,她脚步一顿。
从怀中,缓缓取出半枚玉佩。
断裂边缘参差,与记忆中温让手中的那一块,恰好吻合。
她低头凝视,良久,轻轻将玉佩贴在心狱冰冷的石壁上。
银焰流转,沿着她的指尖蔓延,染上玉佩,映出幽幽微光。
她闭上眼,舌尖抵住上颚,一口心头血缓缓滑落,滴在掌心——
以血为墨,以魂为引,以过往为祭。
下一刻,石壁上的纹路开始蠕动,仿佛沉睡千年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沈青梧跪在血泊中,十指骨裂之声清晰可闻,枷锁寸寸崩断,碎铁如雨坠落。
鲜血顺着她指尖滴下,在幽黑石阶上绽开一朵朵猩红之花,像是冥途尽头开出的彼岸。
可她笑了。
那笑极轻、极淡,却如利刃划破死寂,割开了心狱万年不化的寒霜。
半枚玉佩仍贴在石壁之上,银焰缠绕其上,流转不息。
那句“替我……告诉他,我等过”,以心头血为墨,深深刻入古老的岩层,字字皆由魂火淬炼而成。
此刻,整面石壁轰然震颤,裂纹如蛛网蔓延,一道光柱自地底冲天而起,直贯九霄!
光中浮现出一道女子残魂——素衣如雪,眉目温婉,眸中却盛着千年未尽的执念。
她悬浮于虚空,目光穿透层层枷锁,仿佛望见了遥远宫阙深处那个沉睡的身影。
唇瓣微启,似欲低语,终未出声。
但沈青梧听见了。
不是用耳,而是以心狱深处那一丝共鸣——那是爱而不得、守而不渝的痛,是明知无果仍不肯闭目的痴。
不是怨,不是恨,更非索取,只是轻轻一句:我等过。
“你说情是罪?”沈青梧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如锈刀磨石,却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烈,“墨枷,你囚他们在这里,说动情者乱纲常、破律法、扰轮回……可你看她——她何曾伤人?何曾违誓?她只是等一个人,等到魂散形灭,仍不愿转身!”
她猛地抬手,指向光柱中的贵女,“这叫罪?这分明是人间最干净的东西!比你的铁律干净,比你的审判干净,甚至……比地府还干净!”
墨枷立于高台,脸色骤变。
他身缠千道铁链,每一道都镇压着叛情之魂的余烬,此刻竟齐齐震颤,发出刺耳悲鸣!
他双目冷厉如刀,袖袍翻卷,就要一掌拍向石壁,毁去这不该存在的“生”字与觉醒之魂——
可就在刹那,那“生”字骤然燃起金光!
不是阴火,不是冥焰,而是纯粹的生命辉光,源自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