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他,声音轻得像梦呓,却重如判词,“带着‘刃’的警告——它本该插进你的心脏,但现在,我只是让它烧一遍你的记忆。”
她松手,任其跌出窗外。
夜骸踉跄爬起,掌心符印已化灰烬,残留银火仍在他经络中游走,灼痛不止。
他最后回头,只见那女子立于破窗之后,身影单薄如纸,却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冥山。
“回去告诉你们的新主子。”她的声音随风飘来,清晰入骨,“我不是谁的情奴,也不是谁的棋子。若再犯我界,下次烧的就不只是符……是你们藏身的地脉。”
话音落时,银焰如蛇尾自墙缝悄然隐没,深入地下,仿佛唤醒了某种沉眠已久的禁忌脉络。
夜骸跌入暗渠,奔逃于幽黑水道之中,身后再无追影,唯有掌心焦痕隐隐发烫,像是烙下了无法抹去的诅咒。
而在冷宫深处,沈青梧缓缓坐回塌败的榻上,玉锁紧贴心口,微微震颤。
她闭目调息,识海中银焰摇曳,几乎熄灭。
片刻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帛书——边缘焦黑,似曾焚毁大半,正是她从骨研地穴拼死带回的“碑油献祭名单”。
指尖轻轻滑过粗糙纸面,最终停在三个名字上:
礼部尚书周廷章
钦天监右使孙观星
笔迹斑驳,墨中有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