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你们的名字,”她低语,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碑文,“不该是用来写字的墨。”
话音落,心口骤然一烫。
银焰自她心窍燃起,顺经脉蔓延至指尖,却不烧皮肉,不焚实物。
那火焰无形无质,唯有魂魄可见,唯有“律”能感知。
它只烧一样东西——执念。
火焰触及血珠的瞬间,那“主律永续”四字剧烈扭曲,发出无声尖啸,仿佛有千万人在灵魂深处呐喊。
血珠崩裂,黑气四溢,可银焰如网,寸寸收紧,将那一丝妄图延续伪律的“律执”彻底焚尽。
地窖骤然安静。
连空气都沉了下来,随后,一缕极淡的檀香悄然弥漫——那是真律回归的气息,是天地重新认可的“正判”之息。
她闭眼,感受着体内冥途之力的震颤。
旧契已毁,新律未立,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无法回头。
就在此时,乾清宫高窗之后,一道身影静立如雕。
萧玄策站在漆黑的窗棂前,手中紧握一页空白奏折——那上面,本该有沈青梧的判词浮现,可此刻却什么也没有。
可他知道,刚才那一瞬,有某种规则被彻底斩断了。
他的权柄、他的律法、他亲手建立的监察司体系……在那团银焰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他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失控。
而庭中之人,已不再需要任何文书,便能定人生死。
风穿不透宫墙,却吹动了他袖角。
他望着远处那座沉默的地宫,眸底寒光渐盛。
风暴未至,但雷霆已在云中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