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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降临:金銮殿巍峨耸立,九龙盘柱,百官俯首。
她身披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冠,端坐御座之上。
钟鼓齐鸣,群臣山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如潮水涌入耳中,竟让她心头一热,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这才是她的命?
她本就该是执掌天下之人?
她手指微颤,几乎要伸出手去接受朝拜。
就在这一瞬,她猛然咬破舌尖!
剧痛如雷贯脑,清醒骤至。
“我不是皇帝……”她喘息着,一字一顿,“我是判官!”
她反向催动冥途,以自身阳寿为引,逆流吞噬侵入识海的摹命之力。
阴风怒号,石烬碑悬浮半空,碑文狂闪,竟自行刻下新律:
命不可盗,魂不可替,违者——噬!
随着她意志爆发,那些原本侵蚀她的篡命之气,竟被尽数压缩、凝练,化作一条漆黑锁链,缠绕于虚空中。
此链无形无相,却可在他人入梦之时悄然附魂,待其苏醒后,逐步瓦解其身份认知,令篡命者自疑其身,终至精神崩解。
良久,她睁眼。
嘴角溢血,脸色苍白如纸,生命力再度锐减。
但她的手中,却多了一枚核桃大小的黑色结晶——通体幽暗,内部似有命脉流转,隐隐搏动,如同心脏。
命核。
摹命之力的源头,也是钥匙。
她凝视良久,缓缓起身,走向帝王寝宫。
门外侍卫欲阻,她 лnшь抬手,石烬碑轻震,便有一股阴威弥漫,无人敢拦。
殿内,萧玄策正批阅奏章,烛火映着他冷峻侧脸。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目光如刀。
沈青梧走到案前,将黑色结晶置于玉盘之上,推至他面前。
“这是钥匙。”她声音沙哑,却清晰如刃。
萧玄策盯着那枚命核,许久不动。
殿内寂静如渊。
终于,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如雷:
“你能清除它?”他凝视良久,忽问:“你能清除它?”
沈青梧摇头,唇角泛起一丝冷意,仿佛在笑命运的荒唐。
“不能清除,只能引导它燃烧——像炉火一样,烧尽伪命,也焚我阳寿。”
萧玄策眸光微闪,指尖轻轻拂过那枚幽暗搏动的命核,仿佛能听见其中流淌的无数残魂低泣。
他没有犹豫,将它收入袖中,动作从容如藏一枚棋子,却比握剑更紧。
“明日早朝,”他缓缓开口,声如寒潭投石,“礼部右丞会提议重修‘天命坛’。”
她轻笑,那一声笑里无喜无悲,唯有冥途判官俯瞰众生的漠然。
“那我就让他梦见——自己被钉在族谱最末端,永世不得轮回。”
话音落时,窗外阴风骤起。
石烬碑悬浮半空,碑文裂开一道新痕,银灰字迹缓缓浮现,似由无形之手刻下:
“命非可摹,摹者当诛。”
而梦狱深处,烬瞳独自跪在早已熄灭的废炉前,手中握着一支残烛,烛芯焦黑,再燃不得。
他低头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师父……我们才是被写丢名字的那个。”
数日后,春寒未散,朝堂之上却已暗流汹涌。
礼部右丞果真出列上奏,言辞恳切,请立“天命坛”以测国运正统,告慰天地祖宗。
百官侧目,有人附和,有人沉默,更有人目光闪烁,似藏着不敢见光的秘密。
就在此时,殿外脚步轻缓,白衣染尘的沈青梧缓步入殿。
她不再穿妃嫔华服,只一袭素白深衣,发间无簪,面容苍白如纸,仿佛刚从坟墓中归来。
可她每走一步,殿内温度便降一分,连阳光都避退三尺。
她手中托着一方水晶匣,内封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