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庆王猛地抬头,脸色骤变。
他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颤,几乎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那句话,是他五岁那年母亲临终前唯一的遗言,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萧玄策眼神一凛,目光如刀扫向沈青梧,又缓缓落回庆王身上。
片刻沉默后,他冷冷下令:“即刻软禁王府上下,所有幕僚、医官、仆役,一律押入刑部大狱,严查是否服用不明药物。”
退殿时,风雪骤起。
沈青梧缓步穿行于宫道,银焰在她经脉中缓缓退去,心口却传来阵阵撕裂般的钝痛。
“生”字契文已然黯淡三分
但她必须更快。
当夜,她重返梦狱。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审讯残念。
她取出一枚完整的“欲心丹”,凝视良久,最终放入口中,轻轻咽下。
微量毒素顺喉而下,直冲识海。
世界开始扭曲,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荒村、红布条、枯树挂尸……师父冰冷的手垂落在她肩头。
她跪在坟前,泥土沾满十指,耳边响起那个熟悉到骨髓的声音:
“青梧……你还记得赶尸人的规矩吗?”
她睁着眼,却已分不清此刻是醒是梦。
而在现实的床榻上,她的唇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像是早有预谋的赴死。
夜更深了,梦狱的边界在沈青梧意识中缓缓扩张,如同冥河泛滥,无声吞没现实与虚妄的界限。
她静静跪坐在识海中央,那一粒“欲心丹”已化作一缕毒火,顺着神魂脉络蜿蜒而上,直逼命门。
幻象来了。
荒村冷月,枯树挂尸,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
师父的坟前,她再次跪下,十指深陷泥土,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前世的悔恨里。
那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疲惫,带着久违的慈悯:
她浑身一震。
“亡者归途,生者勿扰;冤债可判,执念当放。”
每一个字都像刀刻进骨髓。
她眼眶发烫,指尖颤抖——这声音太真了,真到让她几乎相信,只要回头,就能看见那个披着黑袍、背着铜铃的老者正站在月下,像从前一样轻拍她的肩。
“别报仇了……”师父的声音低下去,“你已经不是人了,你是阴司走狗,是被契约反噬的残魂。停下吧,青梧,放下吧……”
她喉咙一紧,心口剧痛如绞。
银焰在经脉中几近熄灭,“生”字契文黯淡如残烛。
那一刻,她竟真的动了念头——
若就此沉沦梦境,不再醒来,是不是也能解脱?
可就在这动摇的刹那,她猛地咬破舌尖!
鲜血在口中炸开,腥甜刺骨。
痛感如雷贯顶,劈碎迷障。
她睁眼,眸中再无半分迟疑,只有寒霜覆火般的决绝。
“我不是执念。”她一字一句,声如断铁,“我是判官!”
话音落,冥途骤启!
她不再驱逐那侵入识海的欲火,反而张开魂域,主动将其吞噬。
银焰翻腾成旋,将那些扭曲的欲望碎片尽数卷入审判之轮。
她在梦中构建法则,以地府律令为引,以自身性命为祭,硬生生将“被控之梦”逆转为“噬梦之链”!
一条由冥火凝成的锁链自她掌心延伸而出,通体幽黑,缠绕着无数细小的哀嚎魂影——那是所有曾被篡改梦境者的残念聚合。
它不伤人,却能悄然潜入他人梦境,在不知不觉中腐蚀“欲心丹”的根基,瓦解其对心智的掌控。
这是全新的战术:不再是被动追查,而是主动播种崩塌的种子。
当最后一丝欲火被炼化,沈青梧猛然睁开双眼。
现实中的她仍卧于床榻,唇角溢出一道鲜红血线,滴落在素白锦衾上,宛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