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而出。
可她的意识却因剧痛而前所未有地清明。
“火种不在心口,”她冷冷开口,声音沙哑如刀磨石,“在‘债’里。”
话音未落,她竟主动撕开婚契!
一道血色裂痕自胸口蔓延至手腕,九道幽蓝残影自她体内挣脱而出——正是此前被她审判超度的九名冤死皇子之魂!
他们本该归星轨、入轮回,却被她以逆术强行滞留,封于魂契之内,作为“怨债”的凭证。
此刻,她亲手释放。
九道残念在她身前翻腾盘旋,怨气冲天,结成一道“怨魂壁”。
椁眼撞入其中,顿时发出刺耳哀鸣!
那些残魂如锁链缠绕,死死咬住它的瞳体,疯狂撕扯——它们不甘,它们恨,它们要拉所有加害者同赴黄泉!
“你疯了!”墨老怒吼,“动用怨魂逆契,你会被反噬而亡!”
“我早就死了。”沈青梧抹去嘴角血沫,眼神冷得像北境冻土,“我只是……还没倒下。”
她踉跄起身,一步步走向角落。
那里,躺着老诵的尸身。
这位寿器局最不起眼的老宦官,双手仍紧攥着一卷残破咒文,袖口隐隐露出一段褪色红绳。
沈青梧颤抖着手探入其袖中,取出那根红绳——与小蝉棺中遗留的一模一样。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
她终于明白:老诵并非普通守棺人,而是先帝时期最老的掌灯者,更是小蝉真正的养父。
他曾篡改《归藏咒》,只为让女儿的魂不被收殓入“替生棺”,不被炼成镇棺之器。
而今,他以命补全真咒,将自己的寿元化作引信,只为让她能真正“送走”那些不该存在的魂。
她将红绳系于腕上,轻轻覆上他的双眼。
“这一程,我替你走完。”
随即,她跪地,以心头血为墨,指尖在焦土之上缓缓画出一道逆向“归藏印”。
印成之刻,天地骤寒。
风停了。
火熄了。
连椁眼的哀鸣都戛然而止。
她不是送魂归冥。
她是召冥临阳。刹那间,阴风倒灌,如九幽之门轰然洞开。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一声声,像是从地心深处爬出的恶鬼在狞笑。
沈青梧跪在焦土中央,七窍渗血,唇角却扬起一抹近乎癫狂的冷笑。
她能感觉到——那不是结束,而是真正开始。
九具纸童并未彻底消散。
灰烬中,九道残形缓缓重组,薄如蝉翼的纸身泛着幽蓝冷光,眼窝空洞,却齐齐望向她。
它们曾是被钉入棺中的祭品孩童,魂魄被百符封禁,生前最后一口气都化作了镇压龙脉的怨力。
如今阵破契裂,它们竟未归冥途,反而因血脉共鸣,被她腕上“赦”字悄然牵引,绕身旋转,形成一道微缩的冥途旋涡。
风停火灭,唯此一环,流转不息。
沈青梧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滴落心头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逆纹。
她目光落在墨老遗尸旁那枚乌金命钉上——钉尖刻着一个“萧”字,血迹未干,仿佛刚从活人体内拔出。
她伸手抓过,寒意刺骨。
就在命钉触碰到漩心的瞬间——
一股滔天血气自钉中炸开,直冲她识海!
无数画面碎片般闪现:深宫密室中,一名孕妇披发跪地,手中匕首刺向自己腹中胎儿;九具童棺排列成阵,每具棺盖上都烙着皇室玉牒名讳;而最深处,一道模糊身影端坐棺上,口中念咒,以亲骨血为引,缔结“延寿血契”……
她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
皇帝萧玄策的命火并非单纯被镇压,而是早在登基之初,就被至亲之人种下“血契诅咒”——以九名皇嗣血脉为容器,将死劫转嫁,换取龙体延年。
而那九具童棺,根本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