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抠进地面,指甲翻裂,“主上……会归来……你们都得……焚魂献祭……”
话未尽,人已成灰。
整座地穴轰然塌陷,唯有铜锅中的骨髓浆液沸腾不止,映出一道模糊人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而此刻,昭仪殿顶。
沈青梧立于檐角,黑袍猎猎,望向远处冲天火光。
风吹乱她的发,也吹不动她眼底那一抹决绝。
“你们要续灯?”她轻声开口,如同宣判,“我给你们烧个干净。”
话音落下,萧玄策悄然立于宫墙之巅,手中玉锁忽明忽暗,与地脉共鸣震颤。
他望着那抹孤绝身影,第一次低声下令,语气沉冷如铁:
“从今日起,守灯司——永不复立。”
风过无声,余烬飘散。
沈青梧缓缓闭眼,体内命火剧烈跳动,军魂哀鸣渐歇,仿佛在回应某种终结的预兆。
她走下殿檐,步入内室,却不知自己已在昏迷边缘。
那一夜,她倒在床榻之上,再未醒来。
两日间,殿中无人敢近。
唯有烬兵残魂守在角落,骨灯微光不灭,映着她苍白的脸。
而梦里,她听见遥远的铜鼓声,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弱,像是谁在黑暗尽头,轻轻叩门。
似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