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可开……可那天门……早已闭了……三百年前,地府断香路,人间信仰不再通神……我们只是祭品,喂养她的妄念……”
话音未落,殿外狂风骤起,屋瓦掀飞。
灰袍猎猎,素娘立于残月之下,足下踩着一道由香灰铺就的阶梯,缓步走入大殿。
她双目泛青烟,手中香铲轻扬,所过之处,空气凝成细碎香尘,簌簌落下,竟在地面堆出一座微型宫城轮廓。
“判官大人,你来得正好。”她声音空灵,似从极远之地传来,“冬至还有七日,九千炉火,等你点灯。”
沈青梧缓缓起身,血迹顺指尖滴落,在青砖上绘出冥途残纹。
她望着素娘,眸中无惧,唯有一片冰封的怒焰。
原来如此。
这不只是复仇之地,更是一座以冤魂为柴、怨念为引的巨型祭坛。
而素娘,早已不是人。
她是香奴教主,是第一个被炼却未死的“香母”,三百年来借人香共祭苟延残喘,妄图重开天门,成为被万民供奉的“神”。
可笑的是,她所信奉的神明,早在三百年前就弃世而去。
“你不该唤醒初魂。”素娘轻叹,香铲一挥,那焦黑宫女残魂顿时被无数香丝缠绕,硬生生拖回炉中,“香阵根基已动,七日后冬至子时,百炉归心,香龙蜕形——届时,我不需要你点灯,我只需要你的命,作为最后一味‘判官香’。”
狂风呼啸,殿内香灰如潮涌动,形成一道封锁结界。
但沈青梧只是静静站着,任风吹乱长发,血染衣袖。
她看着那重新闭合的主炉,听着烬儿在角落微弱的呼吸,感受着心口银脉越来越刺骨的寒意。
可也正因如此——
她更要抢在记忆彻底消散前,亲手,把这座香渊,烧成坟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