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尽。
“想拿我当钥匙?”她在黑暗中低声呢喃,“可惜——判官从不开启邪门,只负责关闭它。”
三日来,她不动声色,照常请安、赏花、抄经,甚至连梦境都让宫人传得绘声绘色:“婕妤梦遇白衣童子哭诉,言东南古井有怨灵作祟,须以香烛祭之。”
荒诞不经,却让人信以为真。
直到雷火焚梁,天象异变,整个后宫开始议论纷纷,说这观星台本就是凶地,动不得。
她听着耳边流言,唇角微扬。
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暗处。
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断裂与修复——地脉虽暂被压制,但那根铁链并未彻底崩解。
她能感觉得到,识海第十三席的虚影近日愈发清晰,那张模糊面容似乎在低语什么,却又被某种力量强行遮蔽。
有人,仍在暗中补阵。
而最令她警觉的是墨足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吞天、噬帝、吃命格。”
这不是简单的复仇仪式,而是一场针对真龙天子命格的饕餮之局。
她抬手抚过眉心,那里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记忆深处钻出来——百年前那个雨夜,那些被活埋的方士,他们临死前齐声诅咒的,真的是王朝气运吗?
还是……某个更具体的名字?
窗外忽有暗影一闪。
影七单膝跪落庭院,手中紧攥一封残信,递上时指尖微颤:“主子,取自太医院废弃药炉夹层……以人皮为纸,蓝粉书就。”
沈青梧接过,尚未展开,鼻尖已嗅到一股极淡的苦香——那是“药奴”独有的毒息,源自深山瘴林中一种名为“青傀藤”的剧毒植物,服者神智尽失,唯余躯壳听命于人。
她缓缓展开信角,目光落在第一行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