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抬手抚过心口,那里玉光微闪,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我要召她出来。”
素纱不再多言,领命而去。
影七低声道:“婕妤,此举极险。若地脉反噬,您刚愈合的冰裂纹可能再崩。”
“我若怕死,就不会从祖坟走回来。”她望向乾清宫方向,眼神幽深,“萧玄策昨夜惊醒,掌心灼痕跳动,他已感知到‘契喉’的警示。他知道有变,却不知变在何处。等他查清前因,我已经……把门关上了。”
风起,她衣袖翻飞,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三十六道残魂已归,断簪重燃,冥途律令在她血脉中低语。
而母亲留下的谜题,终于露出一角——
那玉匣中的凤血,从来就不在匣中。
它在血里。
在她的心口。
当夜,御花园死寂如墓。
沈青梧立于地心井旧址前,脚下青石早已风化,裂纹如蛛网蔓延。
她手中断簪轻颤,仿佛感应到地底深处某种呼唤。
她缓缓盘膝而坐,断簪尖端,轻轻抵住心口。
当夜,御花园死寂如墓。
风停了,连铜铃都哑了声。
天地仿佛被抽走了呼吸,唯有一线幽光自地心井裂纹中缓缓渗出,如血丝般缠绕上沈青梧的足踝。
她盘膝而坐,指尖轻抚断簪,那簪身早已不再冰冷——它在搏动,如同有心跳从远古传来,与她心口的金纹共振。
她闭目,识海翻涌。
梦门再度开启,十五息光阴逆流成河。
这一次,她不再被动窥视,而是主动踏入那片被封印的记忆深渊。
她看见百年前的沈氏女官们跪于冥门前,以血画阵,以魂为引,将凤血之力分流至三十六地脉眼。
她们不是在封印,是在维系——维系一道本不该存在于人间的门,一道连接幽冥与阳世的冥途归墟。
“原来……你们早知道会崩。”她喃喃。
指尖一颤,断簪缓缓抬起,尖端抵住心口。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只有一抹决绝如霜刃落雪。
噗——
簪尖破皮,金纹骤燃,心口玉光炸裂如星火迸溅。
一滴血,自她心尖沁出,殷红中泛着淡淡金芒,仿佛融了星火的赤铜。
那血珠悬于簪尖,不坠,不散,竟在夜风中凝成一道微小的符文,烙着沈氏古印。
她抬手,轻轻一弹。
血珠坠入井中。
刹那间,万籁俱寂。
下一瞬,井底轰然炸开一道血色虚影!
那是一位女子,黑袍覆身,凤纹隐现,手持玉匣,立于虚空中一扇巨门之前。
门上四个古字缓缓浮现:冥途归墟。
她面容模糊,却让沈青梧浑身剧震——那是她娘亲的轮廓,是她幼时在祖坟石碑上无数次描摹过的脸。
“青梧。”虚影开口,声音如风穿骨,却带着血脉深处的熟悉,“凤血非为活人延寿,而是为死人——开门。”
沈青梧瞳孔骤缩。
开门?
不是封印?不是镇压?而是……开启?
“你父族以龙气镇国,我族以凤血衡冥。”虚影低语,玉匣微启,一道幽光射出,直入沈青梧识海,“今日,该你执契了。”
话音未落,虚影消散,玉匣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眉心。
识海轰然震荡,仿佛有千钟齐鸣,万魂低诵。
而就在这混乱深处,一道声音缓缓响起——
“承血者,可开冥门,可断龙契。”
那声音不是从外而来,而是自她血脉中苏醒,如千人共语,如万魂齐誓。
是“契喉”,是地府最古老的律令之音,只对沈氏嫡脉开口。
她猛地睁眼,冷汗浸透后背。
心口的伤口已愈合,金纹却仍在跳动,仿佛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