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阴火,龙袍无风自动。
霍沉跪伏在他脚边,声音发颤:“陛下,守烛局……烧了。”
“不。”萧玄策垂眸望着掌心被阴火映红的纹路,喉结微动,“是它自己……烧起来了。”他想起三日前沈青梧跪在御案前,说“宫中怨气太盛,恐损圣寿”,当时只当是宫妃争宠的借口,如今才明白——她早看见了这团藏在最深处的火。
黎明前的清梧阁,烛影摇红。
沈青梧昏卧在榻上,意识游走于梦境与现实之间。
她听见墨兰的啜泣:“娘娘的脸……左眼怎么白了?”听见白露的脚步仓皇逃远,听见宫人们在墙外低语:“昭媛娘娘掌阴灯,鬼神都跪拜……”
她勉强睁眼,望向铜镜。
镜中,她的左眼阴瞳正慢慢褪成灰白,像被泼了层月光;右眼却浮现出一道符纹,与地府契约同源,随着心跳一下一下跳动。
“这才……开始。”她的嘴角微动,声音轻得像叹息。
窗外,最后一盏守夜灯在风里晃了晃,灯芯“滋”地一声,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