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念之……我听闻,梁……梁县令如今处境颇为艰难。”
“那些传言如此厉害,他本就……不善此道,会不会……?”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马文才何等敏锐,立刻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
他转眸看她,见她眼中带着真实的忧虑,却又强忍着不敢多言的模样,心中并无不悦,反而有些许复杂。
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和,听不出喜怒:“官场沉浮,各凭本事。”
“他既在其位,便需担其责。上虞出此大案,他作为一县父母官,难辞其咎。舆论汹汹,亦是常态。”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补充道:“我散播那些消息,意在反击五皇子,并非刻意针对他。但若他自身立身正、行事稳,又何惧流言?”
这话既是解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告诫,提醒她官场现实的残酷。
祝英台听出他语气中并未有责怪之意,心中稍安,也明白他说的在理。
她用手轻轻的握住马文才的手,低声道:“我明白的。只是……终究是同窗一场。”
她顿了顿,抬眸望进他眼中,“无论如何,我信你行事自有分寸。”
翌日,祝英台与玉兰在银心及几名健壮仆妇的陪伴下,缓步走在熙攘的街道上。
连日来府中气氛沉闷,妯娌二人便想着出来采买些时新绸缎与胭脂水粉,也散散心。
祝英台穿着一身鹅黄绫裙,外罩月白薄纱披帛,清丽动人;玉兰则是一身淡紫襦裙,温婉端庄。
两人在一家绸缎庄前驻足,仔细挑选着布料。
她们并未察觉,不远处几个看似寻常的货郎,目光似有似无地总落在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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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荒废的土地庙内,张真、心莲与几名心腹匪徒正藏匿于此。
一名探子快步进来禀报:“莲姑娘,张大哥,祝家两位少夫人正在西市,护卫不多。”
心莲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好!马文才不是想查我们吗?我们就给他送份‘大礼’!”
张真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凶光毕露:
“好!正好拿他夫人开刀,叫他知道得罪咱们黑风寨的下场!”
“不,”心莲却阴冷一笑,“直接动手目标太大。
她附在张真耳边,快速低语了几句。
张真听完,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妙!就这么办!”
她转向张真,“等引开马文才等人,你带几个机灵的兄弟,趁她们走到人少处时动手。记住,要快,要干净!”
张真舔了舔嘴唇:“放心!保管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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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祝府书房内,马文才与祝英齐正在密谈。
“八哥,黑风寨那群人定然还在上虞附近。”
马文才指尖轻叩案几,眼神锐利,“他们前次失手,绝不会甘心。我猜……他们很快就会再次行动。”
祝英齐神色凝重:“文才的意思是?”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引蛇出洞。”
马文才唇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我故意放出风声,说你我会在今日午后去城郊勘察地形。”
“实则暗中布下人手。若他们胆敢现身,正好一网打尽。”
“此计甚妙!”祝英齐击掌赞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未落,忽有仆役慌张来报:“公子,八少爷!刚有人来报,说在城南发现黑风寨匪徒的踪迹!”
马文才与祝英齐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警惕。
“消息从何而来?”马文才沉声问。
“是个小乞丐送的信,说是有人给了他几个铜钱。”
马文才冷笑一声:“果然沉不住气了。八哥,你按原计划带人去城郊设伏,我亲自去城南会会他们。”
“文才,小心有诈!”
“无妨。”马文才眸光一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