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他没回头,右手抬起,掌心悬着一缕金流——刚融合的本源。
它在他掌心游动,像条温顺小蛇,带着混沌初开的气息。
可金流尾端忽地一扭,一抹黑丝闪现,像毒蛇吐信。
李沧澜盯着那黑,眼神冷得像冰。
“你藏得够深。”
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可叶清歌脚步一顿。
她没问是谁。
她知道。
那不是残念,不是阵,是更可怕的东西——它从一开始就在,借吞噬域的规则,潜伏在本源里,像寄生在心脏上的虫。
“它想借你之身重生。”
她终于开口,声音平,“但它低估了你。”
“不。”
他摇头,金流缓缓收回掌心,“它没低估。
它算准了我会来,会吞,会救这世界。”
他顿了顿,嘴角一扯:“它甚至算准了,我不会杀你。”
叶清歌眸子一颤。
“所以它敢现身。”
他缓缓转身,直视她眼,“因为它知道,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毁本源。
它拿你当盾。”
风停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很轻:“那你现在,要杀我吗?”
他看着她,眼里有痛,有怒,有挣扎,最后,只剩一丝温柔。
“我不杀你。”
他低声说,“但我不会再让你靠近祭坛。”
他抬手,指尖凝金流,轻轻点她眉心。
一道符文闪了下,没入她识海。
“这是封印。”
他说,“它要是通过你影响我,会自动触,让你昏迷。
别怪我狠,我信你,但不信它。”
她没动,只点头。
“走吧。”
她说。
两人继续走,穿过塌了的通道,踏上归路。
身后,祭坛沉入地底,轰然闭合,像从没存在过。
可李沧澜知道,它还在。
那黑丝,那残念,那声音——没死,只是趴着。
它等的,是下一次吞的机会。
走出地宫,天光刺眼。
他抬头,云裂一道缝,阳光洒下,像神睁了只眼。
他抬起左臂,袖子滑落,露出皮肤。
一道极细的黑线,正缓缓游动,像在血脉里安了家。
他没掀,也没封。
只轻轻说了句:“等你出来那天,我会亲手把你炼成灰。”
风又起。
他迈步向前,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把出鞘没归的刀。
叶清歌走在后面,掌心还留着他剑意的温度。
她知道,这场仗,远没完。
真正的吞,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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