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突然一偏,李沧澜身子晃了半步,脚底青石“咔”
地裂开,蛛网纹一路爬到台阶边缘。
右臂经脉突突直跳,像有无数细针从骨头里往外扎,指尖麻得烫。
不是错觉——他自己的灵力在往外抽,从丹田一路冲上任督二脉,直奔掌心,仿佛体内有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撬开灵窍,把力气当祭品一样往外送。
他瞳孔一缩,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炸进喉咙,神识一震,强行掐断灵流。
吞噬领域猛地收紧,暗金光圈在指尖爆了一下,像铁链绞住齿轮,硬生生截住那股逆流。
可掌心旋涡还在转,方向乱得厉害,时而顺时针像张大嘴吞天,时而逆时针像毒牙反咬,像是被什么更老的东西搅了频率。
叶清歌眉头一皱,剑鞘横移半寸,青光扫过他手腕:“你经脉在抖。”
“没事。”
李沧澜低头看掌心,呼吸沉了沉。
旋涡边上泛出一丝暗红,像血丝混进灵力流。
他闭眼压了压,体内那股躁动才稍稍平复,“刚才那阴气……不对劲。
它不是外来的,是认得路的。”
“认路?”
她冷笑,剑尖点地,青光凝成符纹,悄无声息渗进石缝,“整条古道都在吐阴气,千年怨念结成雾瘴,踩一脚都能蚀骨化魂。
你还当是凌霄剑宗后山晨练?掐个清心诀就能走完全程?”
话没说完,脚下石阶突然一沉。
第三级。
不是震,是塌。
整块青石像朽木一样碎开,裂缝四散,血色符文从缝里钻出来,活的一样缠上鞋底。
那些符扭曲蠕动,竟跟他左臂那道旧疤——“反噬将至”
四个字——一模一样。
心头一紧,灵窍深处那股暖流猛地一颤,麒麟血像是闻到宿敌,轰地烧起来,经脉滚烫。
“走!”
他一把拽住叶清歌手腕,往前冲。
两人刚跃出三步,身后整段台阶轰然塌陷,黑雾从地底喷出,凝成一张巨口,獠牙是白骨拼的,舌头缠满符咒,猛地合拢——咬空。
雾气扑面,寒意钻心蚀骨,叶清歌反手一剑,青光成弧,斩断几根黑丝,余波震得虎口麻。
“它认得你。”
她喘了口气,剑鞘划地,青光成线,勉强封住裂口。
封印刚成,血符就如虫蚁般啃上来,滋滋作响,刺耳得很。
“不是认我。”
李沧澜盯着那团黑雾,声音压得低,“是认我体内的东西——吞噬领域,还有……麒麟血。”
他没多说,抬脚往前。
深渊就在前头,一道裂谷横着,底下不见底,墨雾翻涌,偶尔闪出几道紫光,像有什么在下面睁眼。
风从谷底往上吹,带着腐肉和铁锈味,刮得人骨头凉。
两人踩上悬空石桥。
桥是残骸拼的,骷髅手扣着桥墩,指节死死抠进岩缝;断剑插在石缝当铆钉,剑柄刻着残名,早被岁月磨平。
走到一半,李沧澜忽然停住。
“等等。”
他弯腰,从桥缝里抽出一截短矛。
矛头锈得不成样,柄上缠着破布,边角焦黑,像是烧过。
可那布角——他指尖一颤——是护心符的料子,凌霄剑宗特制的青鳞蚕丝,百年不腐。
“林雪薇的符?”
叶清歌皱眉,剑尖挑了挑布角,“她三个月前失踪,最后一战在幽冥古道外头,难道她来过这儿?”
“不全是。”
李沧澜翻过布角,背面用血画了个小符,歪歪扭扭,像小孩涂鸦,可笔锋转折处藏着幽冥殿的“饲魂咒”
纹路。
他眼神冷了,“这是‘饲魂咒’,拿活人气息炼进死物当诱饵。
不是她画的,是有人用她的血,复刻她的味道。”
“你在说谁是饵?”
叶清歌声音沉了。
“不知道。”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