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深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九幽烽火在岩壁上跳动,影子摇来晃去,像是有无数人在黑暗中低语。
一道细细的裂缝出现在第八阶平台边缘,只有三寸宽,却深不见底,仿佛大地裂开了一道口子。
李沧澜站在那里,金瞳死死盯着那道裂缝。
他一动不动,可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爆。
他那把残破的剑插在石缝里,剑身布满裂痕,锈迹斑斑,可依旧透着一股不肯低头的锋利。
就在裂缝微微张开的一瞬间,那把残剑突然轻轻一震,像是被谁轻轻拨了一下。
这震动很轻,却像雷一样炸进李沧澜的脑子里。
他瞳孔一缩——这不是自然现象,是阴脉要苏醒了!
下一秒,七道黑影从岩壁两侧滑了出来,动作整齐得吓人,像提线木偶。
他们贴着石壁飞快移动,脚尖都不沾地,悄无声息。
胸前的鬼面纹在火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看起来根本不像活人,倒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死尸。
他们落地时,没有声音,只在地面留下七滩黑血。
那血浓得像墨汁,一碰到石头就“滋啦”
作响,冒出白烟,石头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边缘黑,像是被毒和寒气同时侵蚀。
李沧澜眉头一皱,舌尖顶住上颚,猛地咬破,一口血喷在嘴里。
血腥味瞬间炸开,带着铁锈般的灼热感,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战意。
他右手一抬,残剑嗡地一震,三十六道古老的剑纹从剑身上浮现,流转着微光,刺破了四周的阴霾。
剑纹亮起的那一刻,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轰——!”
一道剑气从裂缝中暴射而出,快得像闪电,直接劈向最前面的两个黑影。
那两人连反应都没来得及,脑袋连着半边肩膀就被削飞,尸体倒下还在抽搐。
可他们喷出的黑血竟然不落地,反而像有生命一样顺着台阶往上爬,最后汇聚到中间。
李沧澜瞳孔一缩。
他知道不对劲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用血和魂炼成的邪修傀儡,死了还能继续完成仪式。
“他们在……祭鬼门。”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归尘,靠在石壁上,周身残阵微光闪了两下就灭了。
他是李沧澜早年炼的一具灵傀,没有血肉,却因为长年陪伴,生出了一丝意识。
现在他气息微弱,灵体快要散了,还在拼尽全力提醒。
话音刚落,那七滩黑血猛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座虚影——三丈高,青铜打造,四角刻着倒挂的人脸,每张脸都扭曲痛苦,眼睛闭着,却仿佛随时会睁开。
虚影缓缓旋转,散出刺骨的寒意,连空气都开始结霜。
李沧澜心头一沉。
他认得这个东西——上古邪修用的“九幽祭坛”
,传说能召唤百里内的亡魂,炼成不死大军。
这玩意儿早就失传千年,现在居然有人在他守的裂谷里布阵?简直是往他头上踩!
“想在我家门口搞事?”
他冷笑一声,左手一扬,掌心多出一柄青铜铃铛。
铃身古老,布满裂纹,却透着沧桑的气息。
这是他从一处遗迹里得来的宝物,里面封着三道执念残魂:断剑之灵、灵兽之魄、毒宗之念,都是强者死后留下的意志。
他指尖一弹,铃铛轻响,声音悠远清亮。
刹那间,三道残念冲了出来。
断剑残灵化作漫天剑雨,封锁空中;灵兽残魄凝聚成半透明护盾,挡在他身前,形如巨兽脊背,鳞甲森然;毒宗执念则无声扩散,像雾一样渗入石阶,顺着黑血往死士体内钻。
一名死士正要结印,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流出绿色脓液。
他低头一看,手臂皮肤正在溃烂,肉像蜡一样融化,毒雾从血管里往外冒,恶臭扑鼻。
他惊恐抬头,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