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窍污染度。”
没声。
“检测吞噬值。”
还是静。
他冷笑:“连你也……被它吃了?”
叶清歌蹲下,剑鞘轻点他右臂。
青光刚碰皮肤,就被抽走一缕,剑鞘颤了下,像怕。
她眼神一紧,低声说:“它在活。
你这手臂,你灵窍,连系统……都在被它改。
它不是在吃你,是在重建你——用它的规矩,它的秩序。”
他闭眼,娘最后的样子浮上来。
她把麒麟蛋塞他嘴里时,眼里没怕,只有决。
那时他小,不懂她为啥哭,为啥咬指尖在他眉心画封印。
现在懂了。
她知道会有这一天。
所以他不能死,也不能疯。
他得活着,把那个“它”
关在笼子里,哪怕笼子是他的骨头,锁链是他的念。
“清歌。”
他睁眼,声音低但清,“下次我失控,别救我。”
“杀了我。”
她瞳孔一缩,剑鞘青光暴涨。
“你说什么?”
“听清。”
他盯着她,眼神像刀,“我要是开始吞你,要是你看见我眼里没光……就用剑鞘,捅穿我眉心。
别犹豫,别心软。
我不是求死,我是求‘我’还能是我。”
“你疯了?”
她声音冷了,手没抖,“你以为我站这儿是为了救你?你以为我追来,是想看个怪物披着你的皮活?”
“正因如此,我才要你答应。”
他抬手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颤,“我不怕死,我怕变成它。
怕有一天,我笑着杀你,还说‘这是为你好’。”
她没甩开。
剑鞘青光忽明忽暗,像在挣扎。
良久,她开口,轻,却沉:“要是那天真来了……我会亲手送你上路。
不犹豫,不哭,更不会让你伤任何人。”
他松手,笑了,笑得比哭难看。
“够了。”
他撑地站起来,右臂还在抖,可他逼自己站直。
灵窍裂纹刺痛,像虫在啃。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反噬之主不会只在幻象里,它会越来越强,直到某天他醒来,现连记忆都是它编的。
他抬头看天梯。
光弱得像快灭的灯。
“我还不能倒。”
他说,声音低,但稳,“林雪薇的愿,我娘的命,还有你……都压在我背上。
我不能让它们,变成它食谱上的第一道菜。”
叶清歌起身,剑鞘横在胸前,青光照他半边脸。
那光不暖了,冷得像霜,像在提醒:人鬼有界。
“那就别让它有机会。”
她说,“从现在起,你每吞一次,我就在你身上划一道。
划满一百道,你就得停。”
他一愣:“划什么?”
她不答,剑鞘一转,锋刃抵上他左臂。
嗤——
一道血痕,不深,极直,像刻进肉里的符。
“记住了。”
她收剑,眼神如冰,“这是第一道。
一百道之后,你要是还活着,我就亲手斩了你,不让它有机会开口。”
他低头看那道血,忽然觉得,这比什么封印都重。
不是罚,是约,是她用剑给他立的碑。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刚要说话。
眉心剧痛。
灵窍裂纹炸开,黑丝暴起,顺着经脉往上爬,像藤缠心。
他闷哼,单膝跪地,右手不受控地抬起,五指成爪,直抓自己喉咙——像要亲手掐死这个“李沧澜”
,好让“它”
登基。
叶清歌剑鞘一震,要上前。
“别——”
他咬牙,从缝里挤字,“它……又来了……别靠近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