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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缺一角,像被人硬掰断的,断口焦黑,像被雷劈过。
“要补阵,得麒麟真血。”
他低头看指尖的血,一滴一滴落下去,瞬间被吸走,“不是普通血,是真血——我身上只剩两滴。”
“用了会怎样?”
“战力翻倍,但接下来一天半身不遂,经脉像刀片刮。
要是碰上朔月,血脉炸了,我可能当场化神,见人就杀。”
他咧嘴,“你信命吗?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炸药桶,谁碰谁死。”
她沉默两秒,忽然抬剑,在掌心划了一道。
血没落地,被剑意凝成细丝,缠上剑身,泛出银光。
那血丝像活蛇绕剑脊,剑嗡嗡响,像是回应什么老东西的召唤。
“剑修的魂,算不算‘血’?”
她冷笑,“我剑意比你血纯,试试?”
“你疯了!”
他猛地转头,“剑魂伤了,轻则跌境,重则……”
“重则我成废人?”
她打断,眼神冷得像冰,“那你呢?你要是疯了,我不也得砍你?你活着,我护你;你疯了,我杀你。
这规矩,从你吞第一口妖丹那天就定了。”
他没声了。
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上。
剑鸣如龙,剑气化虚影,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和李沧澜画的几乎一样,只是血色换成了银光。
那符刚成,九根石柱同时震,符文转骤降,像卡住了。
咔的一声,一根石柱裂开,金光喷出,照在地上。
地面像纸被撕开,一道深坑出现,底下是池金色光液,缓缓转,像活的。
光液里浮着无数小符文,像星星沉浮。
池中央,悬着一枚拳头大的心核,赤金,表面跳着火焰纹路,像一颗还在跳的心。
心核上缠着几截断锁链,锈得厉害,却还在抽搐,像死蛇不肯断气。
“天地本源……”
李沧澜喃喃,“真有这玩意。”
他刚想上前,眉心猛地一跳,吞噬诀自动开,灵窍张开,像饿疯的嘴,冲着心核就吸。
“住手!”
一道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炸开,不是系统,是低沉的兽语,带着远古威压,震得他耳膜出血。
他僵住。
麒麟残魂,第一次开口。
“此物非你所得。”
那声音像雷滚过,“本源不可取,需以魂为契。
拿的人,背它的罪。”
“罪?”
他咬牙,笑得狰狞,“我爹妈都没给我定规矩,你一个残魂在这装长辈?我吞过妖兽,它们弱;我吞过法宝,我强。
你要我背锅?凭什么?”
“你吞过剑修,因果已起。”
残魂冷哼,“三年前,你为破境,生吞‘玄霜剑君’半截剑魂,他门下七十二人追你到北漠,死三十七。
你吞过妖兽,灵兽追杀将至。
你吞过法宝,原主宗门必来寻仇。
而此物——吞了它,你得背始祖的罪,万年香火债,千宗血仇,全归你。”
李沧澜冷笑:“那我不吞。”
话没落,心核突然一震,一股吸力拽他眉心。
吞噬诀疯了,灵窍自动扩张,眼看就要把心核扯进来。
“我说了——我不吞!”
他怒吼,混沌灵窍猛然收,强行封住,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脊背流,左臂鳞片剧烈鼓动,像要破皮而出。
心核停了。
三行古字浮在空中,金光凝成,像血写的:
“噬者,偿债。”
“取者,承劫。”
“归者,赴死。”
字一出,光液停流,心核火焰熄了一瞬,空气都冻住了。
李沧澜盯着那三句话,忽然笑了,肩膀直抖,笑声在庙里撞来撞去,像疯子。
“好啊。”
他抹了把脸,指尖沾血,在空中划一道符——不是阵,不是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