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弃国甘尝荠,来王愿托葵。沥诚遥献表,抒捆密缄辞。”
萃芳说:“这段事,要是之前若花姐姐没在朝廷里说过,又得麻烦婉如姐姐解释了。”
道姑没停,接着念:“韵切留青目,谈雄窘素髭。秾妍锺丽质,姽婳产边陲。”
锦枫说:“怪不得大家都说亭亭姐姐谈论文章不肯让人,看‘窘’(为难)这个字,就能想到当初九公被她难住的样子!没想到这次路上,多亏九公起早贪黑地照顾我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不过,亭亭姐姐谈论诗文时言辞尖锐,怎么诗里又说她‘留青目’(另眼相看)呢?”婉如说:“那时候要是没亭亭姐姐另眼相看,九公岂止是‘问了也白问’,恐怕挨的骂还更多呢!原来这诗里的字眼,这么尖酸!”唐闺臣又问:“要是说最后一句是总结海外的经历,那我们参加女子科举这么大的事,诗里只轻轻提了一句,就不再说了吗?”道姑说:“怎么会不说!后面紧接着就是讲这事,还会把科举的由来讲清楚呢!”春辉又追问:“要是最后一句是总结海外的人,那紫绡姐姐不是海外人,怎么也被算在里面了?”道姑说:“以后的事还说不准。这诗既然把颜才女也归到海外人里,说不定紫绡姐姐日后,也会变成海外人呢?”
米兰芬问:“想请教仙姑,女子科举的由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烦详细说说,我们这些外乡人也好知道个大概。”道姑答:“你问来源啊,听我接着念诗就知道了:‘缘绎回文字,旋图织锦诗。抡才萦睿虑,制序费宸思。昔阃能臻是,今闺或过之。金轮爰独创,玉尺竟无私。鹗荐鸣鸾阙,鹏翔集凤墀。堆盐夸咏絮,腻粉说吟栀。巨笔洵稀匹,宏章文可师。璠玙尤重品,苹藻更添姿。’”
唐闺臣说:“我就说这么大的盛典,诗里不可能不提!原来这里不仅讲了来龙去脉,还把幽探、萃芳两位姐姐解读回文诗,还有太后写序的事,一字不落地写进去了。”舜英补了一句:“就差婉如、小春两位姐姐,在放榜前盼消息的那段趣事没写了。”
道姑笑着说:“才女别急,说不定就在期。’”
阳墨香看完说:“这几句不光把放榜前盼消息的样子写活了,连翠钿姐姐去赴宴时,说话结结巴巴的模样,也像画出来似的!”舜英打趣:“要是把最后两句改成‘厕中言咄咄,筵上语期期’,就更贴切了!”芳芝问:“这是为啥呀?”舜英就把婉如、小春听到放榜消息,跑到厕所里狂笑的事讲了一遍,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道姑接着念:“盛事传三辅,欢呼动九夷。”
唐闺臣说:“‘九夷’这两个字用得好,连海外来的诸位姐姐参加考试的事,也没漏掉。依我看,这首长诗恐怕就是仙姑写的吧?”道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闺臣答:“刚才我才说诗里怎么不讲考试,你就滔滔不绝念出一大段来,这不就是你写的嘛!”道姑解释:“我向来只懂做买卖,哪会写诗?要是会写诗,早就来参加考试、见识见识了。”婉如说:“仙姑说的‘只知贸易、不会做诗’,这话倒像我姑父在白民国,跟那位先生说的;至于‘观光’两个字,是之前海外的道姑跟闺臣姐姐说的——原来仙姑的话里,处处都藏着线索啊!”道姑笑答:“我又不会钓鱼,哪来的‘钩’?就算真钓鱼,也是没钩的钓法。”紫芝接话:“我看这话,说不定是钩里又套了个钩呢!”
道姑没再纠结,继续念诗:“千秋难儗俪,百卉有专司。”
唐闺臣问:“女子科举本来就是千年难遇的事,这点能明白。但‘百卉有专司’是什么意思呀?”道姑说:“这里面的奥妙,哪能轻易摸透?要是单看字面:‘百卉’这两个字,倒像暗指咱们百位才女,个个像娇艳的花一样;至于‘专司’,大概是说日后诸位才女,有的会被封女学士,有的封女博士,有的封女儒士,不就是各有各的职责嘛?”唐闺臣听了,忍不住笑:“仙姑这么说,倒也有道理,我敬你一杯。”
道姑也笑着喝完酒,说:“才女该不会是觉得我说得不对,故意罚我吧?我就是随口瞎猜,可作不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