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甘甜的露水;最后把下弦月般的一轮清辉、装满雕弓的箭库交给你:让你像居士闲居那样,把皎洁月色藏在白墙之间;像尧帝的臣子那样,在青邱渡口射下大风。你要恭敬地接受这新的使命,保住这美好的际遇,别辜负我在剧阳山留下的恩德。”
黄令徵感激得说不出话,愧疚又感谢的心情没法形容,拜了两拜,向魏夫人请求:“今天的聚会,没有一种花不绽放;既扭转了阴气、调和了阳气,又酝酿了祥和、吹散了暖意。我想唱一首短歌,表达长久的仰慕之情。”
她唱道:“夫人的福气啊,像大雨般广施慈爱;花姑的灵气啊,照亮了上天的道路。愿能永远欣赏这无尽的美景啊,让美好的荣光延续亿万年。”
魏夫人接着和唱:“像孤独的蓬草振动根系啊,常被风吹得难以停留。又像阎扶星掠过的影子啊,既凄凉又容易被误解。如今能遇到花神你啊,就算是两位青帝(掌管春天的神),也不值得嫉妒。”
黄令徵又起身,用收尾的乱辞回答:“看那自然造化,纷纷寄托在花草之中啊。可叹那世间尘埃,匆匆忙忙四处奔走啊。我这微弱的心怀,历经了岁月锤炼啊。有幸追随夫人,得到悉心照料啊。从今往后相伴遨游,怎容沾染污秽啊。”
白衣女子看完这篇赋,见里面处处暗含对风、月的嘲讽,顿时满脸怒气。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月亮女神嫦娥。当年她被百花仙子讥讽,以为百花仙子被贬到凡间后,自己的怨气就能消了;没想到百花仙子(唐闺臣)反而接连考中,名气越来越大,太后和公主对她都格外看重,嫦娥心里很不服气,便特意邀请风神(风姨),假扮成白衣、青衣两个女子来这儿捣乱,本想借着这篇赋挑错,羞辱唐闺臣几句,没成想反倒被唐闺臣先占了上风,替百花抬了身价。
嫦娥气得说:“这是《天女散花赋》,不是《散风贬月赋》!你只写花就好,何必多管闲事?况且花的根基本来就浅薄,只知道献媚求宠,凭什么轻视风、月!这么措辞不当,当年殿试的诗赋有多荒谬,可想而知。太后把你从前面降到第十名以后,就说明美丑逃不过圣明的眼光,你能没考落榜,已经是太后格外宽容了。现在自己不知羞愧,还随便乱写,简直是信口胡说!”
风姨也帮腔:“她每句话都不把风放在眼里,要知道这些花草又不是铜枝铁蕊,怎么可能不怕风吹?别说狂风暴雨扛不住,就算是一阵小小的凉风,恐怕也支撑不住!”
话音刚落,就听四周“呼呼”乱响,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众才女吹得浑身发冷,寒气往骨头缝里钻,一个个战战兢兢地发抖。
正在众人惊慌的时候,半空中突然射出万道红光,把凝翠馆照得满是霞光,一片通红。红光里,突然跳下来一个美女,那阵风瞬间就被红光冲散了。众才女只觉得眼睛发花,心里更害怕了。紫绡、紫琼、紫菱、紫樱、丽蓉、玉蟾六位才女,赶紧拔出宝剑,站在一旁防备。
那个美女手里拿着两支头笔,指着风姨和嫦娥说:“你们掌管风、月,各有自己的职责,为什么无故越权,搅乱文人聚会?而且分不清美丑,评论荒谬,借着狂风耍威风,凭着对‘月’的议论泄私愤,这难道是上界星君该做的事!我掌管女子才学,负责女试大典,绝不容许你们侮辱文人!今天特意来问罪:如果知道错了,就赶紧各自回去,别在这多嘴;要是还不醒悟,我上奏弹劾,那时你们再后悔就晚了!”
嫦娥气愤的说:“我泄私愤,跟你有什么关系?”风姨也说:“我正怪你当年评定名次不公,存心偏袒,你反倒来指责我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美女听了,气得暴跳如雷,正要厉声辩解,就见丫鬟来报:“又有一位道姑要来求见。”话还没说完,道姑已经走了进来,和美女手拉手相见。众才女连忙上前行礼。
道姑对嫦娥、风姨说:“两位星君好。如今百花仙子们的尘缘快满了,咱们再欢聚的日子想必也不远了。当年大家说话虽然有点小摩擦,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何必还放在心上?要是再这么争执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