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弓而是扯弓,偶尔一次还行,要是连着扯几天,肩膀和手肘肯定会疼。再加上不弯腰、不沉气,力气全憋在胸口,时间长了,不光气喘心跳,胸口还会疼,甚至可能弄出劳损的毛病。再加上用了‘托’字,练得手肘歪、肩膀耸,各种毛病都出来了,这哪儿是消遣啊,分明是找罪受。”张凤雏称赞道:“姐姐这番话,真是学射箭的‘金钥匙’啊!”
众人离开箭道后,丫鬟来请大家去百药圃吃点心,大家都进去坐下了。春辉说:“昨天要是没被紫芝妹妹耽误那半天,咱们还能多看好多好看的花呢。”紫芝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一门心思想着翡翠镯子,哪知道青钿妹妹跟他们聊算法,说得停不下来。”闺臣忽然想起一事:“说到算法,我突然想起我爹以前在智佳国考察筹算的时候,听说有个姓米的人特别精通筹算,还擅长笔算,早就带着女儿来到咱们天朝了,这肯定就是兰芬姐姐啊。可惜这阵子一直忙,也没好好跟姐姐请教。”米兰芬谦虚地说:“我爹在家乡的时候,筹算和笔算确实算得上厉害;我从小也学过,但不算精通。以后有空了,咱们一起聊聊,倒也能解闷。”青钿懊恼道:“昨天真不知道咱们这儿还藏着这么位懂算法的行家,真是白热闹一场!”说着,她指着面前的圆桌问:“请教姐姐,这张桌子的周长是多少尺?”
兰芬跟宝云要了一把尺子,量了量桌子的直径,是三尺二寸。接着她拿笔写了个“铺地锦”(一种乘法计算方法),算完后说:“这用的是‘圆内容方’的算法,桌子的边长是二尺二寸六分。”
宝云指着桌上一套九个金杯说:“这九个杯子是用一百二十六两金子打造的,姐姐能算出每个杯子各重多少吗?”兰芬说:“这得用‘差分法’。算法是:九个杯子加一个,凑成十个,九乘十等于九十,再折半就是四十五,按四十五分来算;用‘四归五除’的方法除一百二十六两,得到二两八钱,这是最小的第九个杯子的重量。”说着,她从丫鬟带的小算袋里拿出写着“二”“八”两字的算筹摆好,又用笔写出每个杯子的重量:最大的杯子重二十五两二钱,第二大的重二十二两四钱,第三重十九两六钱,第四重十六两八钱,第五重十四两,第六重十一两二钱,第七重八两四钱,第八重五两六钱。
宝云看着那两根算筹问:“从这两根筹来看,‘二’筹应该是一二得二,一直到二九一十八;‘八’筹是一八得八,到八九七十二吧?可姐姐怎么一看就知道每个杯子的重量呢?”兰芬解释道:“刚才我用‘四归五除’算出小杯子重二两八钱,所以看这‘二’‘八’两筹就清楚了。你看第一行的‘二八’,不就是最小那杯子的重量吗?第九行的‘二五二’,就是最大那杯子的重量。剩下七个杯子的重量,都明明白白写在上面呢。”宝云还是疑惑:“第九行写的是‘一八七二’,怎么说是‘二五二’呢?”兰芬笑着说:“凡是算筹上两个半圈上下合在一起,还是算一个圈。比如第九行中间的‘八七’,凑起来是‘一五’,把‘一’归到上面的圈里,不就是‘二五二’了嘛。”宝云点头叹道:“我看算书里的差分法,有递减、倍减、三七、四六这些名目,乱乱糟糟的,哪有这个方法清楚明白。光从这就能看出筹算多厉害了。”
宋良箴指着花盆里摆的两块红白玛瑙问:“这两块玛瑙能算重量吗?”兰芬说:“只要知道它们的长宽高,就能算出斤重。”她拿尺子量了量,两块玛瑙都是边长三寸的正方体,算完后说:“红玛瑙重五十九两四钱,白玛瑙重六十二两二钱。”宝云让人拿秤一称,果然分毫不差。廖熙春好奇地问:“都是玛瑙,为啥重量不一样呢?”兰芬说:“白玛瑙每立方寸重二两三钱,红玛瑙每立方寸重二两二钱,现在它们都是三寸的正方体,按体积二十七立方寸算出来的。不同东西的重量本来就不一样,比如白银每立方寸重九两,红铜每立方寸重七两五钱,白铜每立方寸重六两九钱八分,黄铜每立方寸才重六两八钱。”熙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正说着,天上突然乌云密布,雷声阵阵。兰芝担心地说:“可别下雨把今晚的灯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