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满眼都是人,也不知道除了那些弹琴、下棋、写字、画画的,还剩下多少位姐姐?”紫芝说:“这点我都记着呢,我数给你听:弹琴的有尧春、尧蓂、舜英、若花、秀英、瑶芝、素云七位姐姐;下围棋的有紫琼、紫菱、芷馨、香云四位姐姐;写扇子的有书香、文锦、巧文、月芳、绣田、紫绡、红红、亭亭八位姐姐;画扇子的有墨香、题花、丽娟、银蟾、凤雏、蕙芳六位姐姐。加起来一共二十五位。剩下的七十五位里,再减去去上厕所的二十五位,实际还剩五十位。”这话逗得众人忍不住笑了。宝云说:“紫芝妹妹记性可真好!至于哪处有哪几位姐姐,我原本是知道的,但你要让我一个一个念出她们的名字,我还真做不到。今天全靠妹妹帮我到处多照应着点,现在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在这儿,有没有人去别的地方,搞得我糊里糊涂的,这才叫怠慢客人呢。”
随后蒋春辉等人帮着大家分了桌:一桌马吊、一桌双陆、一桌象棋、一桌花湖、一桌十湖。剩下的人有的玩投壶、斗草、抛球、秋千,也分了好几处。还有不想玩这些的,就作诗、猜谜、钓鱼、聊天,都做的是自己喜欢做的事。大家很快就在文杏阁、凝翠馆、芍药轩、海棠社、桂花厅、百药圃这几个地方分别坐了下来。宝云说:“紫芝妹妹记性好,走路又灵活。今天各位姐妹有的在这儿、有的在那儿,我怕照顾不周到,怠慢了大家,拜托妹妹务必帮我挨着多看看。要是丫鬟、嬷嬷偷懒,没及时添茶水,一定要告诉我。”说着抬起脚扬了扬,“连着跑了五天,偏偏今天脚又疼了。”紫芝劝道:“我劝姐姐,就算脚是四寸也还能看,何必非要缠成三寸,最后缠得走不动路才罢休呢?”
董青钿说:“宝云姐姐是我们的老姐姐,你怎么还调侃她?刚才宝云姐姐说你记性好,我今天就跟你赌个东道:等会儿你去各处看看,众姐妹一共分了几处,每处有几人,总共多少人,除了弹琴、下棋、写字、画画的,要是你说得一点不差,那才算记性好,我就把手上这副翡翠镯子送给你;要是你说错了,就把你的翡翠鼻烟壶送给我。你敢不敢赌?”
紫芝说:“原来你是看上我的鼻烟壶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宝云姐姐做证人,我就跟你赌这个东道。”宝云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做证人,免得你们到时候反悔,跟我闹别扭。”题花笑着说:“我最喜欢做证人了,还能赚点中资,你们怎么不找我呀?”两人齐声说:“那太好了,就托姐姐做证人。”题花又说:“你们俩得把赌的东西放我这儿,我才能放心。”董青钿立刻把翡翠镯子交给了题花,紫芝也把鼻烟壶递过去,叮嘱道:“姐姐可别把里面的烟偷吃光了,最近这种酸味的鼻烟特别少。”题花笑道:“没事,要是吃完了,我有‘昔酉儿’(‘醋’字拆分,暗指醋)。”紫芝打趣道:“姐姐还没出嫁,怎么就先喜欢吃醋了?”题花一听,放下笔、举着扇子就过来要打,紫芝赶紧跑开,来到了文杏阁。
到了文杏阁,紫芝看见师兰言、章兰英、蔡兰芳、枝兰音四个人正准备打马吊,旁边还有宰玉蟾、钱玉英、孟玉芝在看局。大家都搬好座位坐下了,蔡兰芳问道:“紫芝姐姐要不要来打两局?”紫芝说:“我今天受了主人托付,要帮她照应客人,没法陪你们玩。我看你们打两牌,就得去别的地方了。”
章兰英问师兰言:“我们是打古谱、打时谱?还是按‘三花落尽,十字变为熟门’的规矩,或是‘百子上桌,十子就算熟门’来打?”师兰言说:“要打就打时谱,更简便。至于‘百子上桌,十子算熟门’,这太随意了,谱上根本没有这种规矩。要是这么打,‘鲫鱼背’这种牌型也没法玩了。”宰玉蟾接着问:“对了,我听说‘鲫鱼背’有固定牌型,不知道各家分别是哪几张牌?”
紫芝接过话:“我记得桩家是红万、九十、三万、六索,剩下的都是十子和饼子;四八之家是百子、九饼、一万、一索、三万、三索、七万、七索;么五九家是九万、九索、五万、五索,其余都是十字;二六之家是一张空堂、四张饼子、三张十字、二索放正面、四肩在底下。二六之家关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