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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退下后,众才女到了朝房。宝云邀请大家去吃饭,但众人因为要去拜见孟老师和四位同考老师,怕回来太晚,所以再三推辞;随后去各处拜见完老师,就各自散开了。
闺臣和众人回到红文馆,刚进大门,就看见婉如满眼泪水,从外面哭着走进了厅房。她和大家坐下后,就哭着说:“咱们自从和若花、兰音、红红、亭亭四位姐姐聚到一起,就没分开过片刻。现在那个不讲理的女儿国国王,把若花姐姐要回去了,就像用快刀把我的心割掉一样!如今太后又让兰音、红红、亭亭三位姐姐也跟着去,这不是要把我的五脏六腑全割走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以后因为思念而死,还不如现在一刀杀了我,倒也干净痛快!”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掉眼泪,若花更是抽抽搭搭说不出话,兰音和红红也不停抹眼泪。只有亭亭满脸笑容,看着还挺得意。婉如见她这样,忍不住发火道:“我看你这没良心的!你没看见大家都在哭吗?就算你不伤心,也不该笑啊!难道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狠心,半点儿留恋都没有?大概是太后封你做了‘少保’,你就乐坏了吧?幸好只是少保,要是封你做‘老保’,还不知道你要得意成什么样呢!我真是看透你这没良心的混账东西了!”
亭亭神情严肃地说:“一个少保算得了什么?我难道就这点志向!我之所以高兴,是有原因的:我和他们三位,不管是留在天朝,还是回自己本国,多半也只是庸庸碌碌过一辈子。现在突然奉了太后的旨意,护送若花姐姐回她的国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将来若花姐姐当了国王,咱们同心协力,各自尽忠:要么制定礼仪和乐律,要么兴办有利的事、革除弊端,要么铲除坏人、保护好人,要么举荐贤才、罢免奸臣,要么谨慎用刑、公正办案,要么认真处理公文。辅佐她做一个贤明的国王,咱们自己也能落下‘女名臣’的好名声,以后写进史书里流传后世,这难道不是千古佳话吗?哪知道婉如妹妹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想着眼下能聚在一起。你要知道:就算再聚几十年,也不过是这样,对若花姐姐能有什么好处?要说我半点儿留恋都没有,那也不对——咱们相处这么久,感情投合,怎么会不知道分别的难过?更何况闺臣妹妹重情重义,我更是一刻都忘不了,怎么忍心一下子就和大家分开呢?但天下没有永远不散的筵席,好在还有十天时间,咱们还能痛快相聚、好好聊天。要是现在就哭成这样,那接下来的十天,不都成了苦日子了吗?依我看:咱们以后能聚的日子不多了,更应该趁现在尽情欢聚才对。眼下就当没这回事,先把‘离别’两个字抛到脑后,每天轮流做东请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等真到分别的时候,再痛痛快快哭一场,干脆利落地分开,这样欢乐和悲伤也不会混在一起。而且咱们能欢乐九天多,悲伤也不过是一时的事。要是像婉如妹妹这样一直哭,就算哭到分别那天,也不过是哭一场就分开了,你说说这十天里哭有什么用?古人说‘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现在离出发还早,正该好好享受时光,反倒天天伤心,这不把好好的日子都变成苦海了吗?”
亭亭这几句话,把众人说得立刻就不哭了,一个个都觉得她说得对。闺臣说:“咱们自从殿试被授予官职后,这几天忙着上朝,还没来得及吃顿庆贺的酒席。今天我就听亭亭姐姐的,先做东请大家吃饭。”婉如也说:“明天我也做东请大家!”
闺臣让人去准备酒席,亭亭则写了封家书,托多九公帮忙寄回去,好让家里的缁氏放心。
这时,门房来回报说国舅来了。若花让人请国舅到书房,自己赶紧出去见他,问道:“舅舅上次回去,走了几天才到家?我父亲身体还好吗?”国舅说:“我那天和你分别后,幸好遇到顺风,走了六天就回到本国了。没想到国王因为想念你,已经病倒了,等看到你写的回信,就更伤心难过了;他反复琢磨,只好准备了很多财宝,还写了一份奏章,让我再到天朝来,献给大皇帝,恳求皇帝下旨让你回国。他怕飞车上装太多财宝走得慢,又去周饶国借了两辆飞车。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