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世上联宗都这么随便吗?”
智佳国王道:“近来世上联宗有两种情况:有该联却不联的,有不该联却硬要联的。比如,两个人论起祖上,本来是一家,这时候按理说该联宗,可偏偏现在一个穷一个富,或者一个贵一个贱,那富贵的怕被穷的、贱的玷污了,躲都来不及,哪肯联宗?只能把‘同出一源’这事儿放一边。还有一种,论起祖上根本不是一家,没必要联宗,可因为一时都在富贵圈子里,门第差不多,想显得亲热,就联起宗来。没想到他们不认本家,只顾着和外面瞎联,把根儿都弄混了,时间长了,连自己都搞不清是哪家的子孙了。”
长人国王道:“这是世俗常情,近来多着呢。我虽说没多大本事,现在好歹是一国之主,想来也不会玷污王兄。将来咱们要是联宗,我算你家支派也行,你算我家子孙也行,这有啥关系!”歧舌国王摇头道:“王兄这话太严重了,把我算成你家子孙,这可不行!别的事能牵强着算,哪能把我算成别人家子孙呢?再说贵国的人都长得高,所以有个‘长’字;我们这儿的人舌头也不长,为啥要叫‘长舌’?”毗骞国王道:“王兄一向精通音律,以后我去你那儿拜访,你要是肯教我韵学,我肯定送你个好名号,就算是回报。王兄觉得怎么样?”歧舌国王道:“这事儿倒是行,就怕把韵学传出去,老百姓知道了,我老婆说不定都要跟我离婚呢。”
伯虑国王说:“各位王兄都在说修家谱的事,歧舌王兄还要改国名,都是挺好的事。我虽说也有这心思,可常年生病,在加上杂事一堆,精神头早就没了,近来活得跟个废人似的。我就想,人活在世上,不管聪明还是笨,都是靠气血活着,为啥我们这儿的人大多短命呢?就像我,还没到三十岁,已经老得不行了。女儿王兄比我年纪大,却这么年轻健壮,想来肯定有啥服食养生的好法子,不如教教我?”
女儿国王说:“王兄本来就有保命的根本,现在不往根上找原因,反倒去求那些服食养生的法子,就算有点用,也及不上根本的万分之一,这不是舍本逐末嘛?”厌火国王道:“王兄要是能把各种事看淡点,少操点心,放宽心,别总熬夜,该睡就睡,该起就起,这就是养生的法子了。”劳民国王摇着身子说:“还是我们这儿的人,每天跑来跑去,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忧愁是啥。到了晚上,头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死的,不管啥时候都这样。没想到就这么过下来,没病没灾的,反倒能活到一百岁左右。”
轩辕国王道:“这么说来,劳心和劳力,差别可真大啊。”犬封国王道:“伯虑王兄身体既然弱,咋不弄点好吃的补补?像我,一辈子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研究怎么吃好点。今天吃这几样,明天换那几样,总想着法儿变着花样,就为了使劲吃。而且把这当成一桩正事,每天绞尽脑汁琢磨,自然能弄出好多可口的东西。况且心思与其用在别的事上,不如用在自己身上,落个嘴头子快活,这多有意思?”
伯虑国王道:“你这说法是好,可我一点都不懂,这可咋办?”犬封国王道:“这有啥难的!王兄要是乐意,将来我就到你那儿住些日子,亲自指点你家厨子,不过一年半载,肯定能学好。但必须我在那儿天天亲口尝味道,时时指点,才能一天比一天好。”豕喙国王道:“我对做菜虽说不精通,但也懂点皮毛。伯虑王兄要是请犬封王兄去,我也能陪着,说不定能帮着出点主意呢。”
正说着,女儿国王忽然看见林之洋混在众人里,就像仙鹤站在鸡群里似的,更显得白净俊俏,可爱得很,不由得看呆了,直愣愣地盯着他。其他国王见她这副出神的样子,也都朝外面细看:深目国王举着一只大眼睛,对着林之洋更是眼睛都不转一下;聂耳国王一个劲儿地摇着两只大耳朵;劳民国王使劲晃着身子;无肠国王只是望着林之洋流口水;跂踵国王更是踮着脚尖儿仔细打量。
林之洋被众人看得实在站不住了,只好拉着唐敖、多九公走出殿外。多九公说:“看这情形,不光女儿国王舍不得旧相好,就连其他国王也对他挺留恋呢。”这话说得林之洋满脸通红,唐敖只能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