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咱仔细合计合计。我把银子借给你盘货,也不要你高利息,每月给我二分利就行,剩下的都归你,以后慢慢还我。就算出点啥岔子,咱俩交情在这儿,我还能怪你?”
毛二胡子又说:“既然老哥这么仗义,我在推辞就说不过去了,不过这事儿还得找个中间人,我写张借条给你,也好有个凭证,这样你才放心。哪能就咱俩私下交易呢?”陈正公却是大大咧咧地说:“我还能信不过你?不用中间人,借条也不用写,咱俩就凭交情办事!”
就这样,陈正公瞒着侄子陈虾子,把行李里剩下的银子,还有之前放债收回来的钱,凑了一千两,包得严严实实的,交给了毛二胡子,还说:“我带来的丝,先让丝行老板帮忙卖。这笔银子本来打算回湖州再买一批丝,现在先给你,你赶紧回去办盘货的事。我在这儿再等几天,也就回家了。”毛二胡子连声道谢,收下银子。第二天,他就乘船回嘉兴去了。
又过了几天,陈正公收齐了卖丝的钱,跟丝行老板告辞后,就带着侄子陈虾子乘船回家了。陈正公想着顺路,就在嘉兴下了船,打算去见见毛二胡子。
毛二胡子的小当铺在西街上,陈正公一路就打听着找过去了。当铺是三间小小的门面,前面有一道矮墙。进了矮墙门,院子里有三间厅房,厅房里安着柜台,几个伙计正在里面忙活生意。
陈正公上前问道:“这是毛二爷开的当铺吗?”柜台里的伙计反问:“您贵姓?”陈正公说:“我叫陈正公,从南京来,想见见毛二爷。”伙计客气地说:“您先到里面坐。”
当铺后面还有一层楼,是堆放货物用的。陈正公进去后,就在楼下坐下了,一个小伙计端来一杯茶。陈正公喝着茶问:“毛二哥在家吗?”伙计回答说:“这当铺原本是毛二爷开的,不过现在已经卖给我们汪老板了。”
陈正公一听,被吓了一大跳,就赶紧问:“他前几天来过这儿吗?”伙计说:“铺子都不是他的了,他还来这干什么!”陈正公又追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吗?”伙计摇摇头说:“他向来行踪不定,谁知道他去南京还是北京了!”
陈正公听着这些话,心里感觉莫名其妙的,急得浑身直冒冷汗。没办法,他只好和陈虾子又回到船上,匆匆忙忙赶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有人敲门。陈正公开门一看,原来是凤四老爹,就赶紧把他请到客厅坐下。两人说了些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之类的话后,陈正公就叹气说:“之前借您的钱,早该还了,可最近又被人骗了,实在拿不出钱来。”
凤四老爹问他咋回事,陈正公就把被毛二胡子骗钱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凤四老爹听完,就一拍胸脯说:“这事儿好办!明天我和秦二老爷回南京,你先在嘉兴等着,我保证帮你把钱全讨回来,一文都不会少,咋样?”陈正公特别激动:“要是真能要回银子,我一定重重感谢您!”凤四老爹摆摆手:“谢的话就别说了,到时把借我的钱给了就行!”
告别陈正公后,凤四老爹就回到住的地方,把这事告诉了秦二侉子。秦二侉子打趣说:“四老爹,你的‘生意’又来了,这正是你爱管的闲事!”说完,就叫家里人付了房钱,收拾行李,到断河头乘船出发了。快到嘉兴的时候,秦二侉子觉得有意思,就说:“我也跟你去凑凑热闹!”
两人一上岸,就直奔毛二胡子的当铺,远远就看见陈正公正在店里跟人理论。凤四老爹见状,就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闯进当铺的矮墙门,扯开嗓子喊道:“姓毛的在不在?陈家的银子到底还不还?”柜台里的伙计刚想出来搭话,就见凤四老爹双手扳住矮墙,身子往后一使劲,半堵墙“哗啦”一下就塌了。秦二侉子正想进来,差点被掉下来的砖头砸到。当铺里的伙计和来取当品的客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随后,凤四老爹又大步走到厅里,背靠柜台外的柱子,大声吼道:“不想死的都赶紧出去!”话音刚落,他就双手背后,身子一扭,柱子直接歪到在了一边,半个厅檐“轰隆”一声塌了下来,砖头瓦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