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这下不吭声了。
她想起来那天跟盖拉通过手环来联系的对话：
“……邀买人心的事并不是只有在霍格沃茨才能做。”
西娅说得正义凛然，实际上，她心乱如麻。
盖拉看出了西娅的口不应心，但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就因为一句话，你就放弃了你的提前安排？”
“………反正我怎么做都不可能绕过波特那个心腹大患的。”
“所以你打算把他变成你的心腹？”
西娅这次沉默了很久，就在盖拉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时，西娅垂着眼，莫名有种逗趣的意味：
“那不是更有意思吗？”
眼见西娅还是冷静不下来，盖拉像看不懂眼色一样，继续把今天的事拿出来作为佐证：
“西娅，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你。”
“对你而言，棋子是可以利用的，可软肋和脆弱是要藏起来的……”
“你连我们都下意识排除了前往孤儿院的可能，但你却同意让波特去？”
盖拉摆摆手，制止了西娅反驳的话。
“别跟我找什么头脑发热的理由，当时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西娅，除了爱，我想不到其他能让你主动袒露柔软的理由了。”
见西娅眸中都多了几分不解，盖拉心软了软，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了个玻璃小瓶稳稳立在桌上。
“或许，它的味道会让你更好地认识到内心——”
像是被火燎到一样，西娅垂着眼，久违地尝到了怯场的滋味。
“看在好姐妹的份上，这堆文件交给我，半小时之后我过来。”
丢下这句话后，盖拉抱起一堆文件往外走。
隔着门，西娅听见了盖拉的嘱咐：
“西娅今天不舒服，你们别打扰她。”
外面零零碎碎地响起了或担忧或关心的询问。
西娅重新把注意力落在眼前的玻璃小瓶上。
迷情剂，一种能让人闻见自己最喜欢味道的魔药。
哪怕不开盖，西娅也确定自己会闻到什么味道了：
浸满了墨香的羊皮纸、国王王冠的金属味和……被阳光烘烤到暖乎乎的草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