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眼前的世界骤然失去所有人工光源的支撑,只剩下令人眩晕的探照灯熄灭后残留的幻影。
刚刚俯冲下来的两架战斗机,更是首当其冲。
座舱内警报声戛然而止,引擎状态显示消失,操纵杆陡然失去所有反馈,如同连接生命的神经被瞬间切断。
“天杀的——!”
“怎么可能?它的Emp范围怎么可能那么远!”
“Fxxk!指挥部不是说只有10公里半径吗!这他妈五十公里都有了!啊啊啊啊!”
“操!全黑了!我失控了!!”
“完了,地心引力在拉我们下去!!拉杆没反应!弹射也失效了!上帝啊——!”
飞行员们对着通讯器发出绝望的嘶吼,却浑然不知,他们赖以沟通的频道也在同一时间被狂暴的电磁能量彻底摧毁,只剩下无声的真空。
人类精心训练的所有应对程序,在这颠覆常识的攻击面前,苍白得如同纸糊。
穆托这记Emp的强度,超越了人类工程师最悲观的预测。
要知道,飞机、装甲车辆的金属外壳确实能在某种程度上形成简陋的“法拉第笼”,抵御如雷击这类自然或小范围电磁干扰。
它们依靠这种屏蔽在雷暴中穿行,士兵依靠这层金属在电子战环境下生存。
然而,完美的屏蔽不存在。
接缝处的微小缝隙,为了通讯而延伸出的复杂天线系统,都成了致命弱点。
当电磁脉冲的强度达到临界点,感应电流便能轻易涌入这些原本“安全”的钢铁壁垒内部。
无论什么精密脆弱的电子电路,在这些高达数千甚至上万伏的感应电涌面前,如同雪片般瞬间烧熔、爆裂!
远处地面那些原本在火力压制后幸存的轻步兵则更为惨烈。
他们携带的单兵夜视仪、无线电、激光指示器等电子设备,像握在手中的微型炸弹般炸开了刺目的电火花
剧烈的灼热碎片伴随着士兵痛苦的惨嚎飞溅开来,一些不幸者捂着脸滚倒在地,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肉烧焦的恶臭。
……
仅仅一次爆发,一小片区域内所有依赖电子的现代武装和观察能力,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被彻底抹去。
钢铁巨兽变成了失控的棺材,单兵则丢盔卸甲,甚至付出了鲜血的代价。
确认烦人的“蚊子”和烦人的噪音消失了,穆托满意地甩了甩还在逸散微弱电火花的巨肢。
现在,终于可以继续享用它跨越太平洋所追寻的美餐了!
地底深处,那散发着令它垂涎欲滴的核能芬芳。
然而,它刚低下那如钢铁高塔般的头颅,准备挖掘那厚重封存的库门入口时,一种源自生物本能的、刻在基因深处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它的节肢瞬间爬上中枢神经!
那股气息!
那股不久前才撕裂它配偶的可怖气息!
比它所猎食的辐射能量更令它灵魂战栗!
穆托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下意识地抬起头,警惕地“倾听”着空气中无形的威胁信号。
它那昆虫形态的头部微微侧倾,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极其原始的信息评估。
仅仅一瞬。
对于生存本能的绝对信任,压倒了填饱肚子的渴望。
它发出一声带着不安和暴戾的低鸣,庞大的身体猛地转向。
目标——抛弃!
沉重的、足以引发小型地震的脚步声响起,不再是悠闲地探索,而是带着一种迫切的逃离意味。
巨大的身躯蛮横地撞开沿途被Emp瘫痪的装甲车残骸和燃烧的树木,如同推土机般,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片它刚刚费尽心思抵达的“食堂”,一头扎进了尤卡山外围更为广阔的黑暗荒野之中。
穆托要去哪里?
在爆炸、火光和浓烟造成的遮蔽带边缘,几名侥幸未被完全波及、藏身于岩石后的士兵,正瑟瑟发抖地目睹着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