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官服尸体同时睁眼,口中吐出古老咒言,汇成一道贯穿天地的音波:
“万相归劫,九魂共躯;命壳轮回,门启当世!”
刹那间,第一代九爷嘴角扬起,身形竟如烟雾般消散……不是死亡,而是分解!
他的血肉化作九道黑气,分别射向天际,与墨云中的九具尸体融合。
每一具尸体都剧烈颤抖,随后睁开双眼,瞳孔中映出同一个笑容。
九个“九爷”
,同时复活。
他们悬浮空中,结成北斗之形,掌心相对,凝聚出一团不断坍缩的暗色光球。
那是由千万残念压缩而成的归墟之核,一旦坠落大地,现实世界的法则将被彻底重写:
时间倒流、生死颠倒、记忆成为货币,情感沦为交易品。
就在此时,故宫上空,机械佛陀完成了最后一座虚影佛塔的投影。
九百塔环骤然闭合,金光如瀑倾泻而下,形成一道笼罩整个京城的穹顶结界!
然而,在结界即将闭合的瞬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铜殿之内,
她穿着褪色的靛蓝布衣,脚踏草鞋,白如雪,手中提着一盏纸扎的莲花灯。
正是贾方圆的太祖奶奶,贾青鸾。
但她早已死去几千年了……
“太祖?”
贾方圆在心中惊呼,真视之眼却未显示出任何异常,
她的存在,既非活人,也非亡魂,更像是某种被遗忘的“本源记忆”
。
机械佛陀缓缓低头,向她行礼。
她轻轻吹灭了莲花灯,轻声道,
“我守了三百年,等的就是今天!
当‘心门’与‘天门’同启,唯有以‘无执之念’,方可斩断轮回。”
她抬起手,指向贾方圆的方向,低声念出一句无人听清的密语。
下一瞬,贾方圆体内那扇微型青铜门猛然震动,竟从胸口破体而出,
悬浮半空,迅膨胀为一座高达百丈的巨门!
门上浮现出无数人脸,全是历代试图关闭归墟之人,
但是此刻,他们的意识早已被吞噬,成为门的一部分……
而门中央,刻着四个小字:以我为锁。
“不!
!
!
!”
陈泽怒吼,冲向贾方圆,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贾方圆却笑了,他终于明白了奶奶临终前那句话的含义:
“蝉死,方见真蜕;心亡,始得真视。”
青玉蝉不是开启真视之眼的钥匙,它是遗嘱。
告诉他,若有一天看见了门,就必须成为门后的锁。
风雪骤停。
九位九爷齐声大笑,
“你阻止不了命运!
归墟必将降临,人类终将进化为纯粹欲望的载体!”
贾方圆抬头,眼中太极不再旋转,唯有一片澄明。
他一步踏出,走向那扇属于自己的青铜巨门……
每走一步,身体便透明一分。
当他踏上最后一阶门槛时,已近乎虚化。
他回眸看了陈泽一眼,嘴唇微动,无声留下一句话:
“告诉后来者,门永远会在。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闭门,光就不会熄。”
话音落下,巨门轰然关闭。
一声震彻宇宙的咔嚓锁响,传遍阴阳两界……
九百佛塔瞬间崩塌,紫禁城上空的结界化作金色雨点洒落人间!
墨云溃散,七轮血月逐一熄灭,归墟界的投影彻底瓦解。
九位九爷出不甘的嘶吼,身躯寸寸碎裂,最终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长白山恢复寂静,玄铁碑上的裂痕愈合如初,仿佛一切从未生。
只有陈泽跪在雪中,手中握着一枚新生的碧绿蝉形玉石,温润如初,却再无裂痕。
而在世界某个角落,某个孩童在梦中睁开了眼睛,瞳孔深处,隐约有太极图缓缓转动……
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