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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爆炸,没有嘶吼。
只有一声极轻的叹息,像风拂过灰烬。
火焰灵体僵住,眼中熔岩渐渐冷却,化为黑色琉璃。
它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喃喃道,“为什么……你能进来?”
“因为……”陈泽的声音从它体内响起,
“你只是寄生者!
而这具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道记忆、每一次心跳……都是我的。”
“包括痛苦,”他一字一句地说,“也包括爱。”
话音落下,那火焰灵体轰然崩解,化作无数火星,升腾而去,消散于夜空。
祭坛震动,石像 mouth 中的燃烧血液戛然而止。
地底的火流停止爬行,重新沉寂。
晨光破晓,第一缕阳光洒落废墟。
陈泽的身体软软倒下,沈涵冲上前将他抱住。
他的皮肤恢复常温,左肩胛上的印记,已变回清晰的月牙形,静静散发着柔和的光……
远处,那尊碎裂的陶俑残片中,一缕轻烟升起,凝成女子虚影。
她望着陈泽,嘴角终于浮现出一丝解脱的微笑,随后随风散去。
沈涵抱着昏迷的陈泽,在废墟中轻声说,
“你回来了……这一次,是真的回来了。”
风起,卷走最后一丝焦味。
而在无人知晓的地底最深处,一块古老的石碑上,刻着一行未完成的预言,
“九门皆启,赤子归途,炎母睁眼,
当守门人与容器相拥,终焉之火,亦可……为新生而燃。”
石碑旁,一朵由灰烬凝成的花,悄然绽放。
那朵灰烬之花悄然绽放的瞬间,整块石碑忽然无声碎裂。
不是崩塌,而是化为无数细小光点,如萤火般升腾而起,
在地底幽暗的空间中盘旋、汇聚,最终凝成一行全新的文字,悬浮于虚空,
“终焉非灭,乃光之始;
守门人燃心为灯,照归途者返真。”
与此同时,陈泽的眼睫微微颤动。
沈涵正抱着他坐在废墟边缘,晨风拂过她沾满尘灰的脸颊,
忽然察觉怀中的人呼吸节奏变了,不再是虚弱的喘息,
而是一种深沉、安稳,仿佛终于挣脱噩梦的安眠……
他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她的衣角。
“沈涵……”他声音极轻,像风吹过枯叶,“你闻到了吗?”
她一怔,“什么?”
“雨的味道。”他说着,缓缓睁开眼。
那双瞳孔里,曾经裂开如瓷器的血纹已完全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的深黑,宛如夜空初现星辰。
可就在那一瞬,沈涵却看见,他的虹膜深处,有一粒极微小的火星,
一闪而逝,如同余烬最后的呼吸。
她心头一紧,却什么也没说……
远处,老宅残存的屋檐滴落最后一滴雨水,敲在焦土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腾起一缕白烟。
就在这时,伊黎曾站立的地方,那团尚未完全消散的黑焰余灰中,
忽然传出一声低语,不是来自任何实体,而是直接印入沈涵脑海:
“你以为结束了?不……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
她猛地回头,只见青灯残骸中,一点幽蓝火苗忽明忽暗,
像是垂死挣扎,又像是……等待被重新点燃。
而陈泽,已慢慢坐起身,望向那座沉入地下的祭坛遗址。
他的目光穿透废墟与岩层,仿佛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
“伊黎没死。”他忽然说。
沈涵浑身一震,
“什么?”
“她的魂没散。”陈泽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极淡的灰雾从指尖升起,
缠绕成一颗檀木珠的形状,随即碎裂。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