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寻找一切可能与“异烟肼”、“利福平”成分相关的记载。他查阅《本草纲目》,寻找可能具有“杀虫”(抗菌)功效的药材;翻阅《云林石谱》,留意特殊的矿物记载;甚至找出了一些传教士带来的简陋的世界地图和物产志。
这个过程繁琐而艰难,如同大海捞针。但法正凭借顽强的意志和宝镜的微弱感应,竟真的锁定了几样可疑之物:一种来自暹罗(泰国)的名为“金鸡纳”的树皮(此时已被用来治疗疟疾,法正直觉其或许含有某种类似奎宁的碱类物质,与异烟肼的化学结构有某种潜在联系?这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一种西域进贡的、颜色橙红的奇特矿物粉末(法正怀疑其中含有某种“ Rifay” 类物质的原始成分?);还有几样稀有的草药。
接下来是更困难的“炼制”。法正不敢假手他人,只能在自己的客房内,偷偷进行。他找来小型的药碾、砂锅、蒸馏器具(借口要提炼香精),按照宝镜隐约提示的“萃取”、“结晶”等概念,开始了他胆大妄为的“化学实验”。
这过程堪称灾难。不是火候不对把东西烧焦,就是比例出错得到一锅怪味的糊糊,好几次差点引发小火灾,弄得满屋子怪味,惹得茗烟等人莫名其妙,以为先生在修炼什么古怪法术。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法正几乎要绝望了。眼看黛玉的病一日重似一日,他心急如焚。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这晚,他再次尝试融合那几种萃取物时,宝镜突然发出微光,镜中浮现出清晰的提示:需以“无根水”(蒸馏水)为引,文火慢煨,佐以……一滴“心血”为引?
“心血?”法正一愣,这是什么玄学说法?但他已别无选择。他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入那锅混合液中。
奇迹发生了!那锅原本浑浊不堪的液体,在血滴融入的瞬间,竟然开始缓缓变得澄清,颜色也逐渐趋于稳定,最终形成了一种淡淡的橙黄色透明液体,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既非草木亦非矿物的奇异药香。
法正小心翼翼地将这来之不易的、不足一小碗的“仙药”倒入一个干净的瓷瓶。他不敢确定这玩意儿是否真的有效,更不确定是否有毒。但形势紧迫,容不得他多做测试。
他带着药瓶,再次来到潇湘馆。已是深夜,紫鹃正趴在黛玉榻边打盹。黛玉昏睡着,呼吸微弱,脸色在烛光下惨白得吓人。
法正轻轻唤醒紫鹃,将药瓶递给她,神色凝重地低声道:“紫鹃姑娘,这是我偶得的一个海外偏方,或对林姑娘的病有奇效。你且悄悄喂她服下,万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太医知道。”
紫鹃看着法正手中那瓶颜色奇怪的药水,又看看法正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指尖未愈的伤口,心中虽疑,但出于对法正的信赖,以及救主心切,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她扶起黛玉,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瓶药液,一点点喂入了黛玉口中。
药已喂下,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了。法正守在门外,心中忐忑不安,如同等待一场审判。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紫鹃惊喜的叫声从内室传来:“姑娘!您醒了?您……您咳得轻了!”
法正猛地站起身,推门而入。只见黛玉已经醒来,靠坐在榻上,虽然依旧虚弱,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却比往日清亮了许多!最令人惊喜的是,她之前那撕心裂肺的咳嗽,竟然真的减轻了!虽然仍有轻咳,但已不再带血丝!
黛玉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她疑惑地看向紫鹃,又看向门口一脸疲惫却难掩激动的法正,轻声道:“先生……我好像……舒服一些了。”
法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险些站立不稳。他心中狂喜:成功了!这来自异世的“仙药”,竟然真的对这个时代的恶疾有效!
然而,他也深知,这仅仅是开始。结核病的治疗需要长期、规律服药,他炼制的“仙药”数量有限,成分也不稳定,后续能否持续供应,仍是未知数。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