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精明反失人和。治国齐家,当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法正闻言一惊,这少年年纪轻轻,见解却如此老道,不由问道:“这位公子是?”
贾政笑道:“这是舍侄宝玉,平日被老太太宠坏了,言语无状,先生莫怪。”
法正观宝玉神态,心知此子非同寻常,便道:“公子高见。然治国之道,需刚柔并济。昔者诸葛丞相治蜀,法度严明而民心悦服,岂非明证?”
宝玉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法度之外,尤重人情。我观府上这些女子,个个比男子强十倍,若使她们治国理家,定比那些禄蠹强得多!”
席间女眷闻言皆笑,唯法正愕然。他侍奉刘备多年,历经战乱,从未闻此等言论。再看席间,贾府男子对这番离经叛道之言竟不以为意,反而嬉笑如常。
宴毕,法正被安置在一处雅静客房。夜深人静,他凭窗望月,心潮起伏。
“观此府第,绝非寻常富贵。那宝玉公子言谈奇异,竟有几分道家气象。只是这阖府上下,奢华太过,恐非长久之兆。”法正暗忖,“我法孝直一生纵横捭阖,助先主定蜀中,怎料今日竟落得如此境地!”
他想起诸葛亮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想起蜀汉未竟之业,不禁长叹一声。
正当法正沉思之际,忽闻窗外有细碎人声。他悄悄推开一丝窗缝,见两个小厮提着灯笼经过,一人低声道:“...西府里大老爷又要讨鸳鸯做小,老太太气得什么似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听说琏二爷前几日在外面置的宅子,又新添了个唱曲儿的...”
法正闻言蹙眉,这深宅大院之中,似乎暗流涌动。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自远处传来,如泣如诉,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是林姑娘又在吹笛了。”小厮轻声道,“自打宝二爷前日说了那番话,林姑娘这几日都不大自在。”
法正关窗回榻,心绪难平。他隐隐感到,这荣国府表面繁华之下,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涌。而他,法孝直,一个本应死于建兴三年的蜀汉臣子,如今又该在这陌生天地中扮演何种角色?
“也罢,既然天意让我来此,必有其深意。”法正望着窗外明月,目光渐坚,“待我细细察看,再图后计。”
次日清晨,法正刚梳洗完毕,便有丫鬟来请,说老太太要见客。法正整理衣冠,随丫鬟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极为华丽的厅堂。
但见正中榻上坐着一位白发老妇人,身着绛色缠枝莲纹锦袄,头戴攒珠勒额,气度雍容。两侧侍立着众多丫鬟婆子,屏气凝神。
法正施礼道:“在下法正,见过老夫人。”
贾母笑道:“先生请起。昨夜听政儿说起先生才学,老身便想一见。不知先生仙乡何处?”
法正早有准备,答道:“在下乃陇西人士,多年游学在外,近日方归中原。”
贾母点头,又问些家常。正说话间,忽见宝玉领着一位弱不禁风的少女进来。那少女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眉目如画,却面带病容,行动间似弱柳扶风。
宝玉笑道:“老祖宗,林妹妹来请安了。”
法正观那少女,但见她目似秋水,眉如远山,虽年纪尚小,已见绝代风华。然而气色萎黄,似有不足之症。
贾母拉过少女的手,对法正道:“这是老身的外孙女黛玉,自幼父母双亡,养在我跟前。”又对黛玉道:“这位是法先生,才学极好的。”
黛玉向法正微微一礼,目光在法正脸上停留片刻,轻声道:“先生非俗世中人。”
法正心中一凛,这少女眼光好生犀利!他强自镇定,还礼道:“姑娘过奖了。”
宝玉却来了兴致,拉着法正问东问西。法正见他聪慧异常,便挑些经史故事讲解。不料宝玉听至一半,忽道:“这些君臣父子的道理,实在无趣。我倒觉得,人生在世,但求一个‘真’字。譬如春花秋月,若不能真心欣赏,纵读万
